教室裏亂成了一鍋粥,學習委員不玩遊戲最近很是沉迷於與其他幾位男生鬥文了,不過成績已不敢奢望,文章倒是有得一看的:關於二哥,既本一命同源,殊途同歸有何不可?
幼時二哥隻活躍於父王於族中長輩們的敘述中。
他們說他從容不迫進退有度,讚他舌燦蓮花身手不凡,歎他少年英姿卓絕卻困於天庭與龍宮煉獄不得解脫。那時仍是懵懂孩童不諳世事,更不知何為天命難違,隻帶著滿腹欽羨盼與二哥有一日相見,聽他絮念海底外是如何霓漫世界。
第一次相見,是童時貪玩的自己初生牛犢,竟趁父王歇下獨自去闖那護海法陣,隻為一睹海上日出金光綺躍時是怎樣一番壯闊景色。法陣化作實體氣勢便是排山倒海,狼狽跌坐在地時有人一襲白衣擋在身前,單手執冰淩劍直指龐然敵手,單薄身影巍然不動瀟灑自如,開口便如龍宮最珍貴的夜明珠泠然擲地,龍骨不折分毫不怯。
“休傷吾弟。”
那日,我終究得償所願,親眼見證虹日初升,湛湛瞳中映著粼粼波光,帶著第一次嗅到自由氣味無法抑製的欣喜,卻未曾留意他在我張開雙臂奔向朝陽時於我身後拭幹唇角血跡。
二哥從此以不可抵擋的進勢,踏入我的生命。
多年後情難自禁的一吻讓我不由逼問自己心魔緣由,歸根溯源竟可追到那時。原來那一眼白衣驚鴻於記憶蹁躚便已深種禍根。他轉身決絕瞬間,分明見他眼角飛紅,竟是惹了他如此驕傲之人落淚。凝望那身影一如往昔,記憶中無數次,自己曾在這單薄脊背上恬然安睡。
“二哥。”
他停下腳步。
“一起去看日出嗎?”
每個人的夢都是璀璨的,看婷婷的:
從父皇的宴會回來後。我洗漱完畢。跑到臥室的陽台望向周圍,夜晚空氣中帶著的絲絲清涼,不同於白日的喧鬧,夜晚很是安靜。路上兩邊的燈亮著,黯淡的燈光溫溫柔柔地打下來,橘色為這漆黑增添了另一抹色彩。
夜更深了,也更靜了。前方是漆黑一片。眼睛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暗,仿佛世界沒了光。隻能感覺到有風在身旁流動,耳邊傳來風聲,像搖籃曲一般淺淺低吟著,像是要哄人入睡。一聲又一聲,讓人放下所有煩惱,沉溺其中。夜,好像,更加溫柔了。
“哼。我還以為你在哭呢。真沒意思。”一個黑影閃現。紅眸黑發的少年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嗯?我為什麼要哭。”
“說實話。你爸爸是不是說過今後都不會再和你跳舞了。”他那略帶輕蔑地紅眸注視我。
“才沒有,沒有任何人說過。”
他知道我踩了父皇的腳…?
“什麼啊。原來不隻和爸爸跳過舞啊。”
“那麼這個也是從別人身上沾到的嘛。”
“什…什麼。”
他按了下我的腦門。誒?身體好像變輕了。
夜是漆黑的一片,在我的腳下仿佛橫著沉睡的大海。我慢慢適應了黑暗,發現,夜晚並不是隻有黑色。黑夜裏的四周,不同於白日所見的景色,它們仿佛都蒙上了一層屬於夜晚的顏色,神秘且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