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聖上這個架勢,怕是有廢太子的意思,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這一輩子的心血可都白費了。但是偏偏又束手無策,生生把陳皇後的咳疾給加重了。那太子妃也三天兩頭來求,陳皇後也隻能稱病不見。
彩鳶端著湯藥進來,見陳皇後愁眉苦臉的模樣,心裏有些擔憂:“皇後娘娘,您別就別再這麼操心了,先把自己的身子骨調養好才是正經的。另外,我聽說昨兒東方法師在安榕城抓妖怪,愣是差點兒把下三坊和義莊給拆了,結果還是沒抓著。要我說呀,那東方法師也不過如此。”
彩鳶一麵故意逗著陳皇後說話,以紓解她的心思,一麵試了試湯藥的溫度,伺候著陳皇後喝下。
“你就知道人家不過如此了?”陳皇後嗔怪地笑道。
“要是厲害,還不早就把妖怪抓到了?要是連天師在,才不會搞得這麼狼狽呢!對了,聽說加帕爾也離開安榕城了,好像是昊國和梁國打起來了。”彩鳶笑著繼續說道。
陳皇後似笑非笑地瞥了彩鳶一眼,慢條斯理地抿著湯藥。
“還有,我剛才聽說,有人偷偷進了榕溪宮。不過,那人披著鬥篷,神神秘秘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她一進榕溪宮,徐貴妃就將下人都打發了出來,跟那人秘密會麵呢。我瞧著呀,準沒有什麼好事!”
“唉,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籌謀的一切成功了,就是好,籌謀得再好,不成功,那邊是不好。”陳皇後波瀾不興地回答道:“再說了,在這後宮裏,人多眼雜的,她徐貴妃倒是不怕攤上點兒事。”
“皇後娘娘,那您看,咱麼要不要‘幫’她一下?”彩鳶露出一個賊賊的笑容。
陳皇後放下手中的藥碗,盯著彩鳶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記住了,咱們沒有靠山,唯一的靠山就是聖上。千萬不要忘了根本。太子若是實在扶不住了,那咱們也是盡了心了,姐姐就算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與我。所以,你,千萬別輕舉妄動,知道了嗎?”
彩鳶聽了連連點頭,本來還想要說什麼,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乏了,想歇會兒。”陳皇後輕聲說道。
彩鳶連忙伺候著陳皇後上床休息,給她掖好被子這才端著空碗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聽著彩鳶關門的聲音,陳皇後長長地舒了口氣。回想著這些年的生活,有些恍惚不真切的感覺。盡管王競是她的夫君,她卻越來越看不清他的心思。如果王衍今後的道路就此改變,那勢必也會連累自己。目前隻能靜觀其變,不過從各種流言蜚語來看,王競搞出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東方素。
回想著第一次見到東方素,王競給她戴上法冠的那一刻,依舊讓陳皇後醋海翻波。她不僅惱怒王競的涼薄,也嫉妒東方素那張驚世駭俗的容顏。曾經,王競也曾用那樣的眼神凝視過她,可現在,他眼裏的人卻不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