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光的時候,順德端著早點來到了書房,見王衍還在看書,連忙放下托盤:“殿下,您這是一夜沒睡啊?”
“禦醫來了嗎?”王衍反問道。
“來了,已經看過了。說法還和之前一樣,開了安神的藥方。禦醫說了,這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如果再這麼下去,孩子有可能會,會保不住。”說到後麵,順德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王衍皺眉放下書,伸手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
“殿下,您先吃點兒東西,然後休息一會兒吧。”順德勸道。
“不了,你……去給徐婧說,孩子不僅是我的,更是她自己的!不要妄想拿孩子來威脅我,那樣她會後悔的!”王衍眼神冰寒地說道。
“可是,殿下,這,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不好。而且,外麵現在已經有風言風語了。”
“風言風語?什麼風言風語?”
“就是,就是說,說,說……”
“說什麼!?你快點講!”王衍怒道。
順德緊張地一哆嗦,小聲道:“殿下保證不生我氣,我就說。”
王衍順手拍了順德腦袋一巴掌:“你這廝!趕緊說!”
“是是是,殿下,外麵有謠傳,說是東方法師貪慕虛榮,想要成為太子妃,所以才故意陷害徐婧……如果,您現在要是再那樣對待徐婧,萬一這徐婧再出點兒差錯,這可對您非常不利呀。您也知道,後宮的徐妃可是一心想要讓皇上立她的兒子為太子,如果……”
“夠了!”王衍一肚子怒火,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嚇得順德跪在了他的麵前。
王衍低頭看了膽戰心驚的順德一眼,不由得歎了口氣,伸手將他從地上扶起。
“行了,我知道了。那去將上次娘娘賞賜的南海珍珠拿來,我親自給徐婧送去!”王衍冷冷地說道。
順德連忙應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王衍氣鼓鼓地坐在下了,瞧了一眼桌上的早點,隨便用了一些。等到順德拿來珍珠過來,便與他一同前往了徐婧的住處。
徐婧的院子裏荒草滿園,看起來久未有人修整過。
院內正有一名粗使丫頭在熬藥,見了王衍嚇得慌忙跪地。
王衍瞧了一眼沒說話,徑直往屋內走去。
房間內光線昏暗,打開房門的瞬間便有隱約有一股潮氣和黴味傳來。
彬兒正在給昏迷中的徐婧擦拭,忽然聽到動靜,連忙跑了出來。一見是王衍帶了順德前來,慌忙跪倒在地:“太子殿下!”
“起來,徐婧呢?她情況如何?”
“她,她還沒醒來。”
王衍點點頭,環顧了一下房間,見到桌上還擺放著紅色的綢緞、串珠等等,顯然是之前徐婧所說的製作喜服剩下的。
“這院子裏都沒人灑掃嗎?”王衍冷冷地問道。
“回殿下,現在這院子裏隻有我和蕊兒兩人在侍奉……”彬兒低下頭,小聲地說道。
王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衝順德揮了揮手,順德連忙將手上的錦盒遞給了彬兒。
“讓她好好休息,安心養胎。我今日還有事,改日再來看她。”說完,王衍背著手快步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