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加帕爾和紮叔去給魚掌櫃送行,林秀玉知道他們不會很快回來,坐在窗邊拿起了繡框開始繡花。
無所事事的日子,總要找點兒什麼樂子來打發,繡花成了林秀玉的一大愛好。將自己的心情一針針地繡進絹帛中,仿佛自己的痛苦就能減輕一些。
正在她繡得起勁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杏兒連忙去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名穿著鬥篷戴著兜帽的人。
“你是什麼人?你找誰?”杏兒警惕地問道。
“我找你家主人。”來人說著,舉起了手中的腰牌。
杏兒低頭一瞧,正是太子府的腰牌,慌忙讓到了一旁。等來人進去後,杏兒又連忙關上了房門。
“杏兒,誰來了?”林秀玉頭也沒抬,朗聲問道。
“是我。”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停在了林秀玉的身後,林秀玉一怔,這個聲音並不陌生,但也說不上熟悉。她疑惑地緩緩放下手中的繡框,扭頭看了過去。
隻見身後的人衝她招招手,指了指外麵,又指了指耳朵。
林秀玉盯著那人的手,忽然發現她手上戴著的一枚戒指正是那日太子妃戴在手上的!
林秀玉頓時恍然,衝屋外的杏兒說道:
“杏兒,去西市的棗花坊給我買點兒棗泥糕回來。”
“是!”杏兒爽快的答道,連忙轉身出門。
林秀玉站起身,來到門口,間房門已經關好,但是她還是細心地落了木栓,這才返回窗邊,衝來人行禮道:
“給太子妃見禮。”
“哎喲,我不是說了麼,咱們倆今後就姐妹相稱,你叫我一聲婧姐姐,我就叫你一聲玉妹妹。”太子妃說著,伸手扶住林秀玉,牽著她的手在一旁坐下,神情顯得頗為親昵。
林秀玉笑吟吟地坐下,又給徐婧斟茶倒水。心裏卻在想:這個女人,今日這般打扮到我這裏來,八成沒安什麼好心!
“婧姐姐,今日如何有興致來我這裏啊?這館驛裏可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姐姐啊。”
“瞧你說的,我來看你,倒還像是稀罕你的招待了?”
“啊,是妹妹失言,姐姐莫怪。”
“哈哈哈,我逗你玩兒呢,怎麼就會怪你呢?咱們可是好姐妹啊。”徐婧笑著,伸手拉住了林秀玉的手。
林秀玉笑道:“姐姐說的是。不知姐姐今日這般來訪,所為何事呢?”
“當然是為了來看看妹妹你啦!我一個人在太子府悶得發慌,想要出門走走吧,這個不許那個不準的,連個好好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就隻好這樣喬裝打扮,偷偷溜出來囉。”徐婧說著,露出了孩子氣的頑皮笑容。
林秀玉也跟著笑了起來,可是她打心眼兒裏不相信徐婧的話。
徐婧也不去管林秀玉是否真的信了自己,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林秀玉上鉤。
兩人各懷心事的假裝友好,拉著手的模樣仿佛真的是一對好姐妹,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她們的關係連最假的紙紮花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