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牛心想：關你屁事！可是說出來的卻是“嘿，我跟兄弟們出來辦貨。他們還在集市上瞎逛，我先來這裏等著他們。”這話的意思是：我還有一票兄弟，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
“你們來這裏辦貨？難道不是來打家劫舍的？”東方素繼續追問道。
“嘿！這位小娘子！是！我們伏虎寨以前是幹過一些不光彩的營生，可是，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現在，我們自己在山上開墾田地，畜牧狩獵，自給自足！再沒幹過偷雞摸狗，截道擄人的事情了！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賣點兒山貨，買點兒種子回去！”黃九牛一聽慌了神，連忙直著脖子跳著腳說道。
“這裏離伏虎山那麼遠，伏虎山附近難道沒有城鎮？”東方素追問道。
“嘿，當然是有的！隻是，我們聽說這裏的山貨價格比我們那邊兒高，尤其是狐狸皮，這邊都沒人賣。所以，我們就來這裏了！不信，你看看，那裏頭還有一張上好的狐狸皮呢！”黃九牛說著，指了指自己坐的那個包廂。
東方素將信將疑地點點頭，接著說道：“你們能夠改過自新自然是好的，可是在這裏鬧事，就不對了。”
“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那也是餓急了……嘿嘿……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就饒過小的一次吧？”黃九牛討好地笑著，伸手掰了掰李青的手。
東方素對李青說道：“李大哥，放了他吧。”
李青想了想，重重地拍了拍黃九牛的肩膀，這才鬆開了他的手。
黃九牛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被李青拍得搖晃了幾下，心裏一陣寒意，心道：這些地方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以後，還真得收斂點兒。
站在樓梯拐角處的王衍心裏泛起了疑慮：東方素怎麼會認識伏虎山的強盜呢？
黃九牛也在心裏犯嘀咕：這位小娘子究竟是誰？
一旁的順德卻一點兒也沒在意黃九牛的情形，隻是想知道手肘上掛著的這位老婦打算什麼時候鬆開他！
就在這個時候，掌櫃的聽到樓上的吵鬧聲，也匆匆趕了上來，一瞧見那名老婦，便上前拖住她的手，笑道：
“哎喲，杜當家的，你就快鬆手吧！這酒都已經收好了，跟我去結賬吧。”
老婦扭頭看向掌櫃的，撇了撇嘴，說道：“嘁，又是你這個小胖子！”
聽這杜當家的一說，在場的眾人齊刷刷看向掌櫃。掌櫃其實並不是很胖，隻是那臉的確有點兒園，也就是一個普通中年人的身材。可是被杜當家用“小胖子”這個詞一說，還真有那麼幾分微妙的喜感。
掌櫃的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一副已經被折磨得習慣了的表情，看來他們之間的交情也是多年了。果不其然，就聽見杜當家的繼續說道：
“唉，想當年，你還是個俊俏的後生，你說說，你怎麼就變成個小胖子的！？是不是吃了太多油水了啊？”
眾人再次一臉黑線，心想：掌櫃的這都能忍，那簡直就是人中之龜啊！
沒想到，這位龜掌櫃還真就忍下來了！訕訕地嘿嘿一笑，伸手拉住杜當家的，也不跟她再多說什麼，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拖著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