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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玉的閨閣中,林楊氏急得在房間裏來回打轉。
“阿娘,剛才在院子裏走了許久,難道不累麼?”林秀玉打趣道。
“你這個孩子,怎麼還笑得出來!你就不怕得罪了太子妃?”
“我禮數周全,哪裏就得罪她了?她若真是那般小氣的人,得罪了便得罪了,又如何?女兒我如今也是承賢公主,也是昊國的王妃,用不著上趕著去奉承她。再者,她若不是看在我身份有變,又怎會要來與我交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這萬一……”
林秀玉站起身,一把拉住林楊氏的手,將她扶到一旁坐下,親熱地挨著她安慰道:
“阿娘,你就放心吧。關於太子妃和太子之間的傳聞,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之前我也是將信將疑,可今天她親自上門,就由不得我不信了。她其實也不過是想要多找些幫手罷了,與我的境況相比,也未必能好到哪裏去。不過,女兒也不是沒有計較的人,才剛就已經著人送了回禮去太子府,她若是明白人,定然會知道女兒的心意。”
林楊氏扭頭看著女兒的臉,不由得心生愛憐,輕輕撫摸著她順滑的發絲,歎了口氣說道:
“唉,我的女兒真是長大了,出息了。倒是為娘的沒用,剛才,還差點給你難堪了。”
“阿娘,如果可以,女兒真希望永遠也不要長大,永遠可以陪伴在娘的身邊。”這一刻,林秀玉也心生感慨,難得撒嬌地倒進了林楊氏的懷裏。
想著日後便要兩地相隔,也不知道女兒會不會遭人欺負,萬一跟太子妃一樣,不受寵愛,豈不是可憐。林楊氏暗自抹了一把眼淚,輕輕拍打著林秀玉的胳膊,哼起了她兒時最愛聽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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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婧剛剛換好衣服,便有人進來稟報,說承賢公主送了禮物過來。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奴婢折服!”彬兒笑著說道。
徐婧擺了擺手,傳送禮的人進來。
來人正是林秀玉的貼身丫鬟小娟。
小娟行了禮,伶俐地說道:
“承賢公主因府中繁事纏身走不開,特命奴婢前來向娘娘告罪。公主說,這株媿紫最是難得,被人稱作牡丹之後,隻有娘娘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還望娘娘笑納。奴婢已經帶了專司此花的花匠過來,供娘娘差遣。”
“好個口齒伶俐的丫鬟,不愧是承賢公主調教出來的。你回去稟告你家公主,就說我非常喜歡此花。”
“是,娘娘!”
小娟又行了一禮,將花匠帶給彬兒認識,這才離開太子府。
安排妥當之後,彬兒回到房中,噘著嘴說道:“娘娘,我還當那個林秀玉送個什麼寶貝過來,結果就隻是一株花啊。”
“你呀,真是見識淺薄。這媿紫可是牡丹花中的極品,與姚黃並稱王、後。”
“那是什麼意思啊?”
徐婧笑而不答,心道:說與你知,你又如何明白?這林秀玉,果然是個聰慧之人。但願她不會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