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空寂的寂寞,莫不如真的找些事來打發這些時間,而且,隻要想到能與庚桑相守未來她又怎麼會有怨意呢。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雲澤仍然不動聲色,就連說話時候的語氣,也沒有在哪個詞上加重一分,當他看到水無憂在他說完了以後,停住了身形,眼角隻冷了一分,便複又被一抹寂寥所取代。
“無憂,我知道我強求不到什麼,隻是,想能多看你些時候,我已然是傾了我所能的,即使是龍主之位便也不要了,隻是這些都罷了,卻沒有想到,你竟是連一眼也沒有多看我。我無論做了什麼,你都不願意,龍宮你更是打心裏的不喜歡,隻願為他屈於寒洞之中,甚至夜半的時候了,你還要去尋他去,當真,他要比我好上那麼多嗎?”
雲澤何嚐不明白,情之為物是怎麼樣的魔嶂。
走上前兩步,雲澤伸出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他的手掌心裏此時握著的正是血的清魄。
“還你罷。至到如今......”
雲澤想把原本是想得通透了的話,說出口,可是,也許是挨得近了,水無憂身上的香氣傳到了他的鼻尖,根本不需要什麼惑亂心誌的媚香,水無憂臉上稍稍的那點遲疑,便給了雲澤莫大的勇氣。
伸手,收臂,雲澤便已然將水無憂困在了他的臂間。他有仙術,但現在使的全是一股子蠻力。
“你到底有哪兒裏好?”
雲澤問得遲疑,這點連他自己都想不通透,哪裏又有人能回答得了他呢。
“放開。”
水無憂不喜歡雲澤身上的龍誕之味,雖然和著旁邊的桃樹之氣,減淡了些,但是,這股味道水無憂很陌生,所以,她不願意雲澤挨近了。雲澤未使仙法,卻不代表她不會使出來,稍加了些許的仙力,震開了雲澤的糾纏,水無憂並沒有回頭去看,隻是用極淡的語調說道。
“四海之主,東海之位,福哉無極,位在東方,神賜以尊,詔以天下,賜與仙尊。”
這是夕年裏,神禦之言,如今仍是鑿鑿與東海之底的洞天府地,想是雲澤應該早已經爛熟於心。
“往夕,因為我,三哥哥才禍及水族,實是並非我所希願。至到如今,我便再也不會與水族中人有任何的牽連了,雲澤你的心我懂,但是,你的情,我不會承上一分,我不願再因為,讓水族起了半分的禍殃,那並非我心中所願,所以,無論你再做了什麼,我的心意也不會有半分的搖移。”
水無憂此時說的是三哥哥挑怒了水神共工之事,言語之間,已經有了倦意,想起那場禍事,算起來總是自己欠了水族的。
“是嗎?原來是因為我是水族?”
有些迷於困惑,雲澤不甚清晰的低聲歎了口氣。
水無憂已經不願意再解釋,她本就是不是拖遝之人,所以,那些關係厲害自然也不想說了,而且,雲澤也不是遲頓之人,這些關係裏麵的厲害,他又哪裏會真的想不通透,端的要看他能否拗過自己的心意罷了。
“因你是水族之人,今日我才會與你說這些,至於你是否想得通透,隻能看東海的造化了。”
清魄遊移於半空之中,水無憂並沒有承情去接,任那清魄無依,她甚至是連多看一眼也沒有,便瞬間消失在了這梅林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