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靈淮先生。”
洛陽王唐非鈺一拱手,便也坐到了另外的一個正座之上。
他才坐下,傭人便端上了茶水,放到了他的身側。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把門關上,別人閑雜人等靠近。”
然後,唐非鈺便又轉頭看自己右手邊坐著的安然的靈淮,他微作笑容 ,說道。
“不知靈淮先生在王府裏可還住得慣嗎?”
靈淮沒回話,也沒有看唐非鈺,他放下手裏的杯子,沉了沉眸後,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有一個師父本是隻有一位弟子,後來師父讓他的這個弟子卻體驗一番,當時正值亂世,幾乎可以算是餓殍遍野。這個徒弟染了惡疾,有一個孩子給吃了一種草藥,這個弟子過幾日竟是轉好。又過了些日子,這個徒弟回來看這個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已經被一群餓急了的乞丐打得遍體鱗傷,這個弟子便把這個孩子帶回到了自己住的山上,皇糧這個師父又收了一個女徒弟。師兄,師弟,師妹,這三人在山上生活了很多年,漸漸的竟是都已經長成了人,師父便對這個二徒弟說,我與你緣份極淺,也就是這些年頭的日子,現在你學成了,可以不山了。這個徒弟跪了十天十夜,怎麼也不肯下山。師父憐其心誠,才把他留在了山上。可是,這個師父不知道的是,這個弟子是為了能夠天天對著自己的師妹,即使這個師妹不明白他為什麼偏要留了下來,可是,這個二師兄的用情已然是極深。用情深似海形容也不為過,就這樣又蹉跎了些年頭以後,這個二師兄因為犯了錯,被師父逐出了師門,然後,又被導入輪回,而他的師妹也在不久之前,也嫁與他人了。”
在靈淮把這個不是故事的故事跟他說完了以後,唐非鈺很是鎮靜自若的對仍然閉著眼睛的靈淮又是微然一笑,含蓄的問了靈淮一句。
“講完了?”
心中已然是明白,這便是他過去的故事,也許並不是所有,但是,偏偏是讓他知道了些個眉目,還有過往。
“沒有了,轉入輪回後,自是與前生盡斷,又怎麼會沒有完呢。”
靈淮的話一語雙關,他不過就是想要提醒唐非鈺一句,放下罷了。
唐非鈺點頭,“那我要講個問題想要請教靈淮師傅聽了。”
“那故事裏的師父是何人,大師兄是何人,小師妹又嫁與了何人呢?”
並非他執著,隻是因為這些事情已經是在了他的心上,若說他此生與前世已經毫無瓜葛,可是,為什麼這幾個人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故事裏的師父並不是耽於聚散離合之人,隻是,有些事因他而起,總要因他了了才好。”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靈淮一雙亮眸如電的看向了洛陽王唐非鈺。
“王爺又為何要沉迷一個故事裏,而不知自醒呢?”
“噢?”
唐非鈺挑了挑眉,隻是輕笑,嘴角微有些冷冷的笑。
“非是我沉迷其間,隻是這故事裏的二師兄未免寥落了一些,總是覺得故事或許不該如此罷了。”
“王府,世事鬥轉星移,與其執著於一個念頭,不如放開懷抱,你須知,世間之事強求不得,也不能求全。”
“那如果是先生麵對一個有大恩與你的人,偏又什麼也不知情的情形之下,會不會有好奇之心呢?”
唐非鈺不動聲色的看著靈淮。
“師傅若是能編一個叫小王能相信的故事才好。”
見自己的勸導無用,靈霜已經準備念靜心咒了,可是,當他觸到了唐非鈺一雙咄咄逼人的眸的時候,竟是微有些心怯之意。
“莫不是師傅有什麼難言之隱?”
唐非鈺已經把話點得明白了,卻見靈淮的眼色裏,竟是一點的變化也沒有,仍舊安祥寧靜。
靈淮停了片刻後,緩緩的對洛陽王唐非鈺說道。
“師父讓我代為謝過王爺這幾日裏的款待,師父因為有事情,已經帶了小師妹回了道觀,我留在這裏,也是為了和王爺說上幾句話,還請王爺見諒。”
“什麼?”
洛陽王唐非鈺沒有想到,剛聽到這消息,沉穩的眼睛竟是已經零亂。
“什麼時候走的?”
靈淮沒有答他,昨天夜裏庚桑子親眼見水無憂的神色萎靡,便讓他把唐非鈺送回前殿,而庚桑子則和靈霜略略的整理後,就帶著水無憂回孟峰去了。
“能說的我已然說了,還望王爺能夠體諒。另外,師父讓我代為轉答王爺,王爺昨夜裏受了些驚嚇,其餘的並沒有什麼大礙,休息些時日,略加以調養,便不會有什麼異狀了。隻是,有些見過的,隻當作沒有見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