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衣著女子散著一頭青絲,神態安然地看著吳玉,吳玉反而覺得一絲拘謹,麵上現出羞赧之色。而王玉婷則是漸漸停止了哭聲,隻是還膩在女子的懷中,像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一般。
“介意我問你的來曆嗎?”女子突然出聲,笑著問吳玉。
“前輩但問,小子一定回答。”吳玉脫口而出,對著女子說道。
“好。可是我又不想問了。既然玉婷同意,看你又一表人才,也算天作之合。”
“多謝前輩成全。”吳玉悠然道謝,可是下麵的話尚未說完,卻被女子搖搖手打斷。
“想必許尤已經與你說了本門的規矩,可是暫時你還不能加入門中。”女子突然說道。“你和玉婷要去代我做一件事,事關重大,不可外泄。”
吳玉見女子話鋒突然轉變,又說得甚是凝重,暗道不會是危險的九死一生的任務吧。可是口中卻不自禁地說出了應允的話。
“既然你和玉婷都沒有意見,便交由你們二人了。即刻動身,不必停留。”女子淡然說道。
“是。”王玉婷支起身子,離開女子的懷中,試了試眼角的淚,眼睛還帶著一絲紅腫。
“好。為師還要閉關一次,你們先行離開吧。”女子又恢複了冷冰的態度,不溫不火不急不緩,“玉婷先留下。”
說完,女子便轉身回到內室,飄然而出,倏忽而去,來去無形。吳玉雖然還在想著這次的事是怎麼回事,腳下卻並未停留,而是立馬走出了木舍。顯然這女子並沒有讓吳玉聽到談話的打算,而其修為又非等閑之人,故而吳玉也沒有偷聽的打算,隻是離開木舍,安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走一步算一步,到了外麵辦事小心就是。吳玉心中暗道。
不過,吳玉詫異地是這女子的容貌,未免太年輕了,難道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一直以為是個老太婆的緣故?還有就是這女子為何就讓自己與王玉婷出去辦事?初次見麵就信任自己嗎?還是把自己當成了軟柿子和當炮灰的潛質?即便是一同出行,不是派遣許尤與自己通行更合理一些嗎?
雖然心中思慮甚多,可是卻暫時沒有結果。於是便細細打量這周遭的景色,山間空穀,幽靜非常,竹林,木舍,貼近自然。
嘎吱一聲聲響,木舍的小門開啟,吳玉抬眼望去,卻是王玉婷緩緩走了出來。她輕聲合十木門,躬身施禮,便轉過頭看向吳玉。
“你師父交代清楚了?”吳玉小聲問道,行動細節自己全然不知,定然是留下這小妮子的這段時間傳達的任務。
“是。”王玉婷麵上嬌色畢現,悄聲回答。
“我們從後山下去,不要被其他人看到。”在王玉婷走過吳玉,擦肩而過的一瞬,小聲說道。吳玉聞言一愣,旋即明了,這肯定是為了躲避其他人,看來這後山之中定然是有什麼隱秘的設置才對。同時,對這次忽然的任務有所警惕。如此這般,不是任務本身有問題,就是這女子與這湘淚門有了間隙,故而瞞著門中長老、弟子。
吳玉立馬跟隨吳玉婷的腳步,漸漸深入竹林之中,遠離修煉的子弟。二人相對無言,卻似乎頗有默契,一路快速行進,絲毫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待到空曠之地越來越近,竹林的茂密漸漸被取代,而一道煙霧繚繞的懸崖深穀也出現在吳玉麵前。
二人在崖邊站定,幽壑便在腳下前方展開。煙雲嫋嫋,仿佛浮空而望一般。
“就是這裏。”王玉婷看也不看吳玉,並肩看著前方,淡淡說道。
“下到深穀?”
“沒錯。”
“深穀有什麼?”吳玉仔細問道,事關生死,可不能馬虎。
“去了自然就會知道。”王玉婷並不多言,隻是敷衍回答。
“不說就不去。”吳玉淡淡說道,“反正也不想娶你。”
“你說什麼?”王玉婷聞言一怒,立馬轉身麵向吳玉,臉上浮現出憤怒的嫣紅之色,雙眸含霧水,卻醞釀著殺氣。“我還不想嫁你呢!你就是色鬼,混蛋……”
“額,敗給你了。”吳玉聽著王玉婷不斷的絮叨,立馬覺得煩悶,“下去再說吧。”
見到吳玉變相的認輸,王玉婷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可是麵上還是惡狠狠地,眼神不善地盯著吳玉,說道:“跟著我吧,不要丟了,若是到時候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可不要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走吧。”吳玉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