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 幕(1 / 2)

斜陽還未落下,已經接近日暮的隴西省陽光正媚,某師範大學宿舍樓大院內,張凱怔怔地望著窗外,左手邊的那棟宿舍樓被陽光割成了兩半,一段筆直的線條體現著時間,在線條的這邊,是自己這棟樓投射的影子,在線條的那邊,是太陽光照射的溫暖,心中不禁感慨到“一邊炎暑一邊寒”!

看著這在播放中的電視劇《永不磨滅的番號》,張凱突然心中充滿了煩躁,焦躁在腦海中跳動,煩悶在胸口抑鬱,點擊鼠標關閉了播放器,看著自己的藍天白雲綠草地的桌麵背景,他覺得自己需要出去走走……

回想這四年不斷湧出的記憶,我們的校園在黃河岸邊。站在黃河岸邊,看著河中央一個個漩渦的形成、一圈圈波紋的散去,張凱的思緒不知道飛到了那兒……

五千年的文明隻因為眼前的這條河流,是黃河的川流不息造就了華夏大地萬千兒女,是眼前這條河流造就了自己。“所謂時間是位老師,可惜的是最後將學生全部殺死”,五千年的曆程不知道有多麼漫長,而黃河這位母親也是暗藏殺機,不知道將多少英雄兒女打翻在浪中,沉默在浪底。

比起國內任意一條河流,黃河都是當之無愧的渾濁。無盡的水土流失、無盡的沙沉河底,河床的上漲,水位的升高,這一切都被黃河所包容。

想起大一的時候,自己那句最為經典的感歎,時隔三年,舍友們仍然在提起。初到煙州,還搞不清楚方向,不明白哪是東西南北,望著無盡的黃河水,奔騰不息,哥怒了,大吼而出:“黃河啊,你到底是向哪邊流的?”

思緒鵬飛,來到了中國近現代史的課堂,一代偉人也曾被黃河阻擋。遙想太祖當年,風光無限,一時無兩;有一日,太祖想遊泳,告訴警衛想去黃河,警衛大急,勸道,黃河裏麵有沙子,遊不動,於是太祖到了長江。

偶爾有那麼幾簇水草生長在淺水當中,綠瑩瑩的,遠處看來,黃河就是一片荒漠,這簇小草就是能讓眾人為之興奮的綠洲,就是讓沙漠旅行者為之呐喊的生命線。在淺水處,水草過濾了沙石,此處的溪水算不上清澈,但也能看得到自己模糊的倒影。張凱笑了:四年了,張凱變了,而黃河卻未曾改變……

搖了搖混亂的頭,好似整理了一下思緒,腦海中略微有些明晰:自己晚上還要參加學校的2012屆本科畢業生大型文藝彙演,要唱一首歌,歌名好像是《水手》,不知怎麼滴就望著窗外發了會兒呆跑到黃河邊來了,或許這就是離別……

走在路上,口中喃喃自語:四年了,要離開了,真舍不得,舍不得你們,一幅幅身影在腦海中閃現……

突然,腦袋一疼,居然是碰到了宿舍門上!媽的,撞了邪了,好端端的怎麼就沒發現呢?不由自主的撓著頭,卻沒有意識到門已經打開了,傻呆在門口……

緊接著,頭上傳來一陣痛感,隔著毛發,透過皮層,直達神經中樞,好疼啊,不由大罵一聲:“我*,誰特麼打我頭?”,回答他的卻是更激烈的暴風驟雨,劈裏啪啦,一個個拳頭落在了身上,一個個爆栗扣在了心頭,一處處疼痛到達了神經,一聲聲呼喊嘶聲裂肺……

不多時,一陣大笑傳出。“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張凱這玩意終於發呆了!”“啊……,我不行了,這貨太搞了,四年來第一次發呆,真沒見過他發呆的樣子,好搞笑啊?”“哈哈哈哈……”“呼呼呼,我不行了,忍不住了,拉我一下,我快掉地上了!”“哈哈哈……啊啊哈哈……”

“嚴賦,擦你妹呀!”“文棟,搞你妹啊!”“王龍,幹你妹的!”疼痛過後的張凱爆出了自己最最強悍的國罵,疼死老子了,你們三個沒良心的想把我弄死啊,謀財害命啊,老子沒錢,爛命一條也不給!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卻疼得直不起腰,佝僂著拿指頭指著那三頭貨,手指不斷的晃悠,你們打我幹嘛?還傻傻的摸著自己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