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 見巫桃遺族 四(1 / 1)

阿婆身後閃出來一位四十餘歲粗壯紅臉大漢,他一手扶著趙平安,一手拉住我胳膊,“路滑,小心摔倒!”

阿婆笑道:“他是我的養子,陶山虎!——山虎,你走慢些,酋長他們是城裏人,不習慣走山路!”

我的確一步一滑,跌跌撞撞地走路,所有與我同來的“城裏人”都摔了十幾個跟頭!惟有靈靈和胡天奇樂不可支,與幾個小孩跑來跑去,於大魁和高氏身上有功夫,倒能健步如飛。

這是林區常見的一個小小山村。象一隻溫暖的鳥巢,建在大山的凹坡,盤旋在山坡地羊腸路鋪上了青石板,現在結上一層透明的冰,踩上去象踏在溜冰鞋上,隻想一路滑下去。空氣濕冷,山風透骨,族長阿婆和全族老小皆穿著羊皮棉衣。我和眾位“大神”卻是一身清涼裝扮。

大家連打幾十個噴嚏,都喊冷的受不了!陶山虎說:“快到家啦!燉了麅子肉,熊掌,等候你們呢,還有飛龍湯。。。”

“飛龍?聽說清朝康熙,乾隆才有口福吃這東西!”趙老師一付饞涎欲滴的樣子,“飛龍可是珍禽!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你們吃飛龍,不怕犯法?!抓住要罰款,判刑的!”

“我們巫桃族人不會獵殺飛龍的!”山虎說,“連梅花鹿,熊,狼,我們都不去捕捉!飛龍是被林場工人打死的,他們開拍輪,一打就十幾隻,落在山頂林子裏,他們的狗沒找到,就被我們撿回來了!”

“你們為什麼能撿到呢?”小翟非常好奇,“要知道,飛龍太珍貴了!去年我出差到北京,一家酒店偷偷弄來幾隻飛龍,要價八百元一隻!聽說,飛龍湯壯陽大補,味道是天下第一!‘天上龍肉,地下驢肉’說的就是飛龍!林場工人打到飛龍,都會拚命撿回來!”

“沒錯!”趙平安老師摸摸下巴胡子,“有一年,我和孫關東大師去加格達齊,嚐過搬至飛龍湯,哎呀!那湯是奶油樣白色的!那叫一個鮮啊!——你們倒能撿到飛龍?”

山虎笑了:“我們的狗本領高啊!它們還能抓到雪兔呢!——哦,到了!”

陶阿婆和山虎領眾人在一座大院子前停步,推開手臂粗的木柱紮的“圍牆”大門,院裏一陣野獸狂叫,正廂各五間的青磚紅瓦大院子,居然有兩座獸棚!一座類似東北鄉村馬圈的棚子裏站著兩頭梅花鹿,另一座頗似圓形糧倉,卻關著一頭大黑熊!

謝曉安嚇得顫聲叫道:“狼!浪!三隻狼!”

山虎喝叫:“小龍,小虎,小豹子!都呆著!看不出是酋長來啦?”

三條大狼熱乎乎挨上來,尾巴蓬鬆拖再跨下——分明就是大灰狼!

“他們的親爹是野狼,親媽是我家的狗。”山虎解釋。

巫桃族人被安排在五間廂房,我和崇伯,趙老師,小翟,曉安,飛蝠了緣,於大魁,高氏在正房,兩隻狐狸與三條大狼很快混熟了,在院子挨頭擦肩聊天。

正房有兩間大屋,我和崇伯,趙,翟,謝,了緣被請到一間裝飾著五顏六色圖符的住屋,於大魁和高氏被送到第二個略小點兒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