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葦塘深處積屍地 死人複活嚇掉魂 下(1 / 1)

高伯和他兒子嚇得全身發抖,哀哀求告,“我們在這裏等著,我們不去那鬼狐成精的亂葬崗!去了就沒命啦!”父子倆死死抱住一棵歪脖大柳樹不走,“我們在這裏等著!辦完事言語一聲!”

“我們走!”翟樹鋼帶著我,鄭科長,幾個刑警隊員,抬著剛咽氣的高葦撿朝這個大土丘最高處疾奔而去!

五株大柳樹下,兩間用稻草,青磚搭的茅屋赫然出現,茅屋周圍夾了一圈木柵欄,一正一廂兩間破敗的屋子在風中搖晃。院子荒蕪,無任何帶活氣的東西,隻有一條黑狗吠著從廂房竄了出來!

翟樹鋼掏出槍,帶刑警隊員衝進屋。我隨後緊跟上,“抬高葦撿進屋!”刑警隊員答應著,衝進正房。

正房臭氣衝天,中堂一鍋一灶,東屋一鋪大炕,炕上有床綠色花棉被,微凸出人形,枕頭上甩出一把烏黑的長發。

揭開被子,惡臭熏得翟隊長和我都嘔了出來,用毛巾捂住鼻子嘴,定睛一看,險些狂吐一地!

正是一具女屍,已經中度腐爛,臉看上去很年輕,眉毛很濃,長發燙成大波浪。眼瞼爛出幾個小孔,鼻頭塌成黑色的皺皮,白生生的牙齒露在唇外,半截舌頭象萎爛的樹葉吐出唇邊,幾萬隻黑螞蟻在屍體上亂爬,白色肉蛆已經在潰爛處拱出來…..

她全身****,皮膚滿是青色屍斑,另一隻腳裸著……

“拍照吧!”翟樹鋼下令,刑警小馬小蔡把女屍拍了下來。

搜索正房令我幾次暈厥,幾乎不敢相信這種人,這種事居然發生在九十年代!

堆成小山似的木板已經刨掉棺材漆,鋸成長長短短的木塊,大板可以打成門窗,邊角料可以當柴燒。

一隻粗製爛造的大木箱堆放著嶄新的衣服,老人的藏青色棉袍,女人的大紅棉襖,夾襖;古銅錢本是放在死人口裏的,居然也積滿一隻小鐵盒。零散扔著的內衣,棉被,黃蓋頭…..

再有,就是中堂靠後窗的幾隻大瓦罐了。

我戴上兩隻手套,掀起瓦罐,卻是醃肉塊!足足醃滿七隻大罐!

“人肉吧?”翟樹鋼點點頭,“肯定是人肉!豬肉肥膘是白色的,牛羊肉色黃,但肌理沒這麼細,顏色也…..”

“我在大學解剖屍體,有個槍斃的男人是我主刀解剖的。這確實是人肉。真夠邪的!****,吃人肉,這個高葦撿是人哪還是畜生??”

“當然是人了!隻不過沒有人味兒罷了!”

鄭科長突然大叫著跑進來:

“翟隊長!發現個老女人!抓不住她!你們快過來!”

我和翟大隊長急衝而至,在廂房的大梁上,蹲著個黑衣女人,正尖厲地怪叫:“還我兒命來!天靈靈地靈靈,五鬼眾仙都顯靈,我兒回來!我兒回來啊!五鬼搬運,蟒仙狐仙蛇仙快顯靈!!…..”

昏黑的破屋爛炕,一隻缺口的破甕,一口和正房一模一樣的木櫃,異樣的是牆上炕上破了幾個洞的窗子上粘貼著黃紙剪的符,足有幾十幅,悠悠蕩蕩,和蜘蛛網塵挨混在一起。越發鬼氣森森,令人全身發抖。

一條黑毛大狗拖著本來躺在正房炕上的高葦撿,突然竄了進來!“別讓狗把他撕爛了,快,把狗打出去!”

我和小馬小蔡打狗,卻差點兒被狗咬了,隻得把高葦撿抬到屋地中央。

老女人在房梁上又唱又嚎。

我喊:“你快下來!你兒子死了!爬那麼高不怕摔死?!”翟大隊長掏槍對天開槍,那女人卻哈哈大笑“仙不跟人鬥!我不下來,我招俺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