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章 市井乞丐(1 / 2)

工作了一天的太陽似乎有些累了,無精打采的坐在山頭,不時看看表,等待下班的時間。因此揮灑的光芒也格外有些懶散,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黃昏。

J市朝陽市場,買菜的人不可謂不多,為了給家人準備一頓可心的晚餐,與街上的店主上演了一幕幕的拉钜戰。那叫一個會挑,會說,會走,會留,為了講價,還真應了那句土話:“小雞撒尿,各有各的道,小狗後刨,各有各的招。”一時間,叫賣的,討價還價的,無論是這個大哥您看看,還是那位大姐您別走,遠遠聽上去,就像麻雀炸了窩,嘰嘰喳喳,說是混亂不堪,倒也是熱鬧非凡。

在市場中心的一家炸雞店旁邊,坐著一個很不和諧的身影,無論店主還是過往的行人,看到他都會投以無比憎惡的目光,更有甚者會直接對他吐上一口濃痰,吐完還要罵上幾聲穢氣,沒錯,這是一個乞丐。看不清他的容貌,因為被他那雜草一樣的頭發擋住了,仔細辨認的話,還能從中看到不少白絲,身上穿著一套不知道從哪撿到的耐克運動服,上上下下破了不下十幾道口子,如果說他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有些招搖,那他破鞋而出的腳趾看著就隻剩下惡心了。

很少有人記得這個乞丐是什麼時候來的,店主們問他話,他也不說,好在他也老實,隻是坐在那個角落,一坐就是一天,時間長了,店主們也就隨他了。也是炸雞店這家女老板心腸不錯,看他可憐,才沒有趕他走。偶爾晚上結業的時候,還會為他包上一份賣不出去的炸雞,但也不見他吃,也不見他道謝,偶爾有一次他也隻是點了點頭……

而也隻有這位女店主還清楚的記著,半年以前,她店鋪旁的這個乞丐,不過是一位20多歲的落魄青年,至今回想起當時他那麵如死灰的臉,仍然能帶給這位女店主深深的震撼!那是要經曆何種殘忍和痛苦才會流露出的神色!在女店主眼裏,也許,他有過很多的故事,也許他以前擁有很幸福的生活,也許,當然,隻是也許……

“哎呀,小雪,你有沒有搞錯啊?我不要啦,要去你自己啦。”一位穿著校服的女高中生撒嬌的搖著另一個女孩,似乎在哀求著什麼。

“李月,你看他多可憐啊?衣服都破了。”叫小雪的女孩說完順手一指炸雞店旁的那個乞丐。

“不行,要去你自己去吧,我看著他都能把剛才吃的麵條吐出來。”李月說完還故意拍著胸脯幹嘔了幾下,看到小雪那寫著不滿意的眼神後,才很不情願的從錢包中掏出了一枚一元錢硬幣說:“給你,我出錢,你出力,這總行了吧!嘻嘻……”

小雪瞪了小月一眼,接過硬幣,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樣,才蹦蹦跳跳的走向乞丐,就像一個活潑的精靈,就連周圍的行人也忍不住多看上一眼。

“給你。”小雪蹲下身子,把手裏的硬幣遞到了乞丐的麵前。可乞丐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根本沒有看到她一樣,仍安靜的坐在那裏。

“你是嫌它少嗎?”小雪猶豫了一下,又從錢包中拿出了一張五塊的紙幣,遞了上去。

乞丐周身一震,緩緩的抬起了頭,望向小雪,四目相對,隱隱中仿佛透有一道寒茫直取小雪的心髒!嚇得小雪連退數步,臉色蒼白,險些叫出聲來!!剛剛一瞬間,她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怎麼了?小雪?”小月急忙跑了過來,護在小雪身前問道,而她們的行為,也引起了周圍行人的注意。

小雪搖了搖頭,再次緩緩蹲了下去,把錢遞到了乞丐的麵前,當她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乞丐卻突然開口了:“謝謝,我不需要錢。剛才我在回憶一些往事,氣息沒控製住,不小心嚇到了你,不好意思。”他的聲音並不像想象中那麼沙啞,相反,異常的幹脆。

“啊!!”一旁的小月一捂嘴巴,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接著砸了砸嘴咋呼道:“天啊!不是世界末日了吧?乞丐都不要錢了?”

“難道你還嫌少嗎?”小雪皺起了眉頭,在她印象裏,作為施舍,這的確不少了。

“喂,你別不識抬舉好不好啊?你別以為小雪心眼好就可以得寸進尺!”小月看著乞丐,感覺極其惡心。是啊,誰會看的起一個乞丐呢?

可小月話音剛落,乞丐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厭惡,閃電般的黑影一掃而過。“啪!”的一聲,小雪手中的錢就這麼被打落在地!指尖傳來疼痛更是讓小雪直接哭了出來,像她這樣到哪都被當作寶貝的女孩,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更何況,還是因為自己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