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江河畔綠柳成行,風吹柳絮,騰起似煙。晨曦中,登堤遙望,但見曉霧蒙蒙,翠柳籠罩在淡淡煙霧之中蒼翠欲滴,仿佛半含煙霧半含愁,景致格外嫵媚,好一幅柳色迷離的風景畫。
莫顏立於沱江河畔,遠眺對岸,粉白相間,那粉的是桃花,白的是李花,雖隔河相望,但隱隱似傳來陣陣花香,令人迷醉。
略顯肥大的儒衫隨著晨風起伏,竟增一股脫俗之氣,淺藍色的方屐,有些破舊,但卻收拾得頗為勁爽,反背在後的手上,握著一把時下流行於士子間的折扇,在背上一下,一下的敲擊著。
每天早上莫顏都會行至此地,隔河遙望,來往行人都以為這個少年郎是在觀賞對麵風景,其實不然,少年郎的心思飄得很遠,遠至千年之外。
他本是二十一世紀一特種兵,正在非洲叢林與敵作戰,被一顆落在身邊的炸彈炸暈,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來到了大宋國。這個大宋並不是曆史上出現過的大宋。曆史記載死於中毒的宋太祖沒死,而且還執政長達三十六年,曆史從那裏開始發生變化。
“顏哥兒,你天天望著對麵,是不是想過去看看啊,你上船來,我帶你過去,不收你船資”,返程的艄公打趣的對他說道。
“謝謝大叔了,有些東西就是要遠觀才能看到它的美,走近了反而就一般了。”
“你這少年郎,又拿些稀奇古怪的歪理來逗弄大叔,以我說啊,好看的就要走近了看,喜歡的就要想法弄回家,這樣才爽利。”
“哈哈,大叔說的倒是至理,不過小子今天還有些事情,就不過去了,改天吧,改天一定乘大叔的船過去好好聞聞那桃李花香”。不忍拒絕這位好心的艄公,莫顏隻得應承下來。
“那好,聽說過幾天揚老先生要在桃園舉辦詩會,顏哥兒那個時候去倒是合適,盡多你們這種少年郎君和俊俏小娘子的,說不準顏哥兒會被哪家的小娘子看上呢,哈哈哈!”艄公撐著船,笑聲越來越遠。
這老頭,第一次在莫顏麵前提到小娘子時,少年郎為了表示一點矜持,故意做了一副期期艾艾的小害羞摸樣出來,讓他好一陣痛快。這之後他總愛拿這些事情來挑逗莫顏。而莫顏也總是為滿足他而做出一副羞怯模樣。你舒坦,我高興,何樂不為?
其實莫顏的心情非常糟糕,初十,周家的小娘子被縣丞的兒子李成才吹吹打打的抬回了家,想著李成才那副豬腰子臉,真的為周家小娘子抱不平。
十五,花月樓的行首霓裳姑娘出閣,米糧店老板出價八十貫銅錢,做了入幕之賓,尼瑪的,肥得跟個豬一樣,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早上路過豆花店,發現豆花店的寡婦老板娘跟張屠夫眉來眼去的,這什麼眼神啊,沒看見張屠夫一臉的橫肉嗎,這都不算什麼,那個朝天鼻估計下雨都不敢出門,出門必被灌水灌死。
其實不管是周家小娘子,還是花月樓的霓裳,或者是豆花店的老板娘,都跟莫顏沒有一文錢的關係,除了豆花店的老板娘外,其餘兩個都僅僅是傳說而已,傳說這簡洲城裏最漂亮的女子就是這三個了。
莫顏扶了扶頭上的方巾,長舒一口氣,安啦,自己這是cao的哪門子心,吃的哪門子飛醋,就算周家小娘子不嫁李成才,霓裳不被米糧店老板梳攏,豆花店的老板娘不跟張屠夫勾搭上,又關自己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