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連忙推了,“不用了,我進去了。陳姨在等我吃晚飯。”
周斯南心頭猛地一酸,她爸媽去世後,陳姨一直留在時家照顧他們兄妹。每到過年,時軼不在,時安不是去梁家,就是去他家。
她總是對每一個人笑,可是她真的快樂嗎?“安安,去那邊有事給我電話。”
時安揚著嘴角,爽快地答應了,“好啊。”
其實他也知道,她不會打的。
“那個,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周斯南喃喃重複,看著時安跑進家門的身影。他輕輕勾了勾嘴角,轉身走了。
那一年初一,時安在三亞給周建軍和於曉打了電話,在電話裏,她笑意妍妍。
於曉搶來電話,“人挺多的啊。”
時安:“是啊。”她拿開手機,將畫麵切給於曉看。
陽光、沙灘,好不愜意。
於曉:“安安,你這泳衣挺好看的。”
時安得意地將鏡頭對著自己,“新買的,我自己挑的,哥哥給我選了件連體衣,又土又難看。”她自己選了套BRA款的。時安膚白腰細,走在海灘上,已經好幾個小夥子過來搭訕了。
於曉抿嘴直笑,“哎呀呀,太暴露了。”
時安咧嘴,“反正沒人認識我。”
這時候周斯南突然出現在畫麵,他望著她,目光清冷,“你也不怕感冒。”
時安氣得和於曉說了幾句就掛了。
於曉直笑,“這孩子比以前開朗多了。”
周建軍附和:“多出去走走,心情好啊。”
周斯南冷哼了一聲。
周建軍哼起了歌,於曉看著電視,誰也沒搭理他。
青海支教是寧大一位老師統一安排下,誌願者一起坐火車出發。火車下來還得坐幾個小時的車才能到學校,條件確實艱苦。
那天早上一大早,時軼送她去車站。時軼有些擔心,卻從來都支持時安想要做的事。“安安,到了告訴我。”
時安有點想哭,“哥,你要照顧好自己,要按時吃飯。恩,最好等我回來的時候給我找個嫂嫂。”
時軼笑了,“你把自己照顧好我就安心了。”
時安吐吐舌頭。
時軼看看手機,“沒有告訴你,斯南要過來。”
“他來做什麼?”
時軼理了理她翹起來的短發,為了去支教,這丫頭把頭發給剪了。“估計是周伯伯他們不放心你吧。”
“哥,我先上車,不見他。”
時軼都隨她高興,可是她還沒來急的走,周斯南已經到了。
他喘著氣,看來是跑進來的。“有點堵車。”
時軼時安都冷凍他。
周斯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拿出了一個大包裹,“都是一些吃的。”
時安:“陳姨幫我準備了很多。”
周斯南看著她,“我媽自己做的雞翅膀。”
時安最終沒抵過食物的誘惑,或者從心底不忍再拒絕他們的善意吧。“替我謝謝伯母。”
一旁的男孩子走來,“時安,該上車了。我幫你把箱子拿上去。”
“謝謝啊。”這些人都很好呢,大家同齡,這一路不會寂寞的。
“哥,你們回去吧。我也該上車了。”
“好。”時軼抱了她,“保重。”
周斯南站在那兒。時安沒有給她擁抱,“再見了。”
就這樣,她上了車。周斯南卻久久微動,一直目視著著火車,直到列車開遠。
時安坐在那兒,眸光沉重。
這個讓她斷了希望的人,如今又來給她希望嗎?
“時安,剛剛那個穿灰色大衣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時安斂起眼角,“不是,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