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北覺得眼睛迷亂,大腦一抽一抽的疼,一些模糊的光影在大腦閃爍著。
葉然心裏有小人一直在打架,這麼好的機會她不想錯失,可是她又不想那麼輕易原諒傅延北。她瞅著他,發現他擰著眉角,十指緊握,好像很痛苦。“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
傅延北回道:“沒事了。”
葉然滿臉的擔憂,抓住了他的手臂:“我陪你去外麵透透氣。”
傅延北向來吃軟不吃硬,麵對她的關心,他無法拒絕。
酒店的後花園,有一個噴泉,池中還養著很多錦鯉。晚風悠悠,月亮掛在天空,像彎彎的眼眸。
傅延北走在前麵,葉然恨恨地走在他的身後。她陷在自責中,他這樣是不是車禍後遺症?這幾年他是不是經常會頭痛呢?越走越累,她慢慢停下來。
傅延北又走了一段路,發現剛剛跟在他身後的人站在遠處。他清清嗓音:“葉然——”聲音中摻雜著些微的倦意。
葉然眸光一亮,卻傲氣地撇開臉:“傅先生,抱歉,我走不動了。”她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實在走不動了。
傅延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腳上的高跟鞋,那意思好像在說她自作自受。
葉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脫了高跟鞋,腳趾頭解脫了。
傅延北目光短暫地從她腳上看過,他快速地擰了一下眉眼。
葉然涼涼開口:“我剛剛聽說深海的裝修要擱置了。”傅延林不同意,她瞅著他,傅延北的壓力可想而知。
傅延北微微側首:“時軼告訴你的?”
葉然聳聳肩:“如果深海不裝修,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合作?”
他勾勾嘴角,沒有回複她。
“我是真心想要和深海合作。難道我的誠心你還沒有看到?”
“你的誠心?”傅延北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前。禮服裙胸口稍低,露出了一片細膩的肌膚。“在哪?”
葉然錯愕,隨即笑起來。
四年,她和他都變了。
月亮躲進來雲層裏,天色暗下來。
“那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的誠心?”她壓著聲音,仰著頭對上他的眼睛。臉頰火辣辣的,幸好這時候光線昏暗不明。
他的心撲通跳動了一下。
傅延北的生活是枯燥的。在美國除了治病,就是學習,後來是為了家業。這幾年,除了蘇韶言,他都沒有接觸過別的女性。葉然的出現,就這樣打破了他平靜如水的生活。
他站在暖橙的燈光下,長身玉立,聲音清越:“葉然,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四周萬籟俱寂。過了好久,葉然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你說什麼?”她不確定,不放心,不敢相信。
傅延北卻轉身往回走。
葉然也顧不得穿鞋了,跟了上去,抓著他的手臂:“你是那個意思嗎?”
傅延北抿著唇角,步履也慢慢放緩了,隻是淺笑。
葉然高興壞了,直瞅著他。
傅延北抿抿嘴角:“葉然,我要回去了。”語氣中隱約帶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葉然輕輕嗯了一聲:“正好,我和你同路。”
傅延北的語氣似乎帶著笑意:“你不要和時軼說一聲。”
葉然嘻嘻一笑:“我給他發條信息。時軼這會兒肯定忙著招呼客人,我就不麻煩他了。”
陸風將車開過來,眼睛都要瞪成鈴鐺了。
“嗨,陸風,晚上好。”她上了車,嫻熟地和他打著招呼。
陸風震驚,難以相信,一個晚上,他的小傅總就這樣被搞定了?
傅延北什麼話都沒有解釋。
車子開走了。
她坐在他的身旁,和吃了糖一樣開心,不掩飾自己的喜悅,雙腿擱在他的腿邊。
傅延北眸光掃到她的光著的腳,暗暗一笑,她是有多麼迫不及待啊。再一想,他的心軟了。
“陸風,在前麵的百貨大樓停下。”
不一會兒,車子停下來。
陸風:“傅總,你要買什麼?我去就好了。”
“你們在車裏等一下。”
葉然想去,可是她縮了縮腳,鞋子丟在酒店了。剛剛一時激動地鞋子都忘了穿,一會兒下車不要被他們看到就好。
不多時傅延北回來了,手裏提著一個盒子。
這一晚,陸風再次震驚。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需要吃藥了。
傅延北把鞋盒遞給葉然,什麼話都沒有說。
葉然覺得這一切像在夢裏,傻愣愣地問道:“給我的?”
他眯了眯眼,“女鞋,難道給陸風的?”
陸風:“……”
葉然眼睛瞬間酸了:“謝謝。”她慢慢打開,是一雙白色係帶帆布鞋。
帆布鞋配禮服裙?有沒有搞錯?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傅延北了。
傅延北麵不改色地開口:“陸風,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