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世界真小啊。
在傅太太盛情邀請下,四人一起去吃了兒童套餐。葉然覺得這位未來大嫂人很好呢。一想到傅延北那張斯文又冷漠的臉,葉然鼻子發酸。她尋思著要不要和傅太太搞好關係,畢竟這是為了她和傅延北的未來嘛。
回去的路上,經紀人桑珊打來電話,聲音掩不住的激動,“葉然!葉然!《初戀》被人買走了。你猜猜什麼價?”
葉然向來不在意價格,她的作品隻要能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就對了。
“三十萬。”桑珊激動不已,價格比預期的多了兩倍。
“買家是什麼人?”
“目前沒有透露任何消息,不過可以肯定是中國人。”原本看上這件作品的買家最終沒有成功。“你什麼時候回來,後續手續還要你簽字。”
葉然挺舍不得《初戀》的,那件作品是以她和傅延北愛情故事為原型的。“不了,我暫時不會回去。文件國際快遞給我吧。”
她得留下來,得找回自己的初戀啊。
葉然花了三天的時間將東西整理好,才知道東西竟然這麼多。光是那些書雕搬過去就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葉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搬到茂苑去。雖然那個有著桃花眼的傅延北現在很可惡,可她擔心啊,那個晚上陪在他身邊的女生讓人產生了非常大的危機。
搬家那天,時軼有個會議,不能親自過來,派來了搬家公司。
傅延北這兩天有點感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晚上大雨的後遺症。沈賀收到消息過來看他,遠遠地就看到隔壁那棟有工人進進出出。
濱江茂苑都是兩層聯排別墅,依山傍水的黃金地段,早已有價無市。
沈賀進了門,傅延北氣色好了很多。“對麵的周教授搬家了?”
“嗯,半個月前去法國陪兒子了。”傅延北回道。
“我剛看到好像對麵有人搬過來了,什麼人?”
傅延北對這個不感興趣,現代都市,鄰居也不是天天都能見麵。“你最近很閑?”
“我好心來看你。”
傅延北挑挑眉,“我喜歡清靜。”
“那你去做和尚吧。聽說,棲霞寺每年都會有禪修班,免費的,要不我托人給你報個名。”沈賀越說越好奇的,他上下瞄了幾眼傅延北。
傅延北有些不舒服,“說!”
“延北,那個——”沈賀語塞,支支吾吾,咽了咽喉嚨,“延北,你是不是還是處男?你別多想啊——我本著關心朋友才問的。”盡管傅延北在國外待了好幾年,可他完全沒有被西化,男女關係上有著嚴苛的警戒線。除了蘇韶言,好像也沒見他有什麼女性朋友。他們一直認為,傅延北在感情上還是一張白紙。
傅延北的臉色沉下來,一雙俊眸冷冽凍人,“滾。”他回到沙發,目光落到麵前的一本畫冊上。
沈賀嘿嘿笑了兩聲,“我建議你找個人試試。”
傅延北擰起了眉,眸色深遠,他換了舒適的姿勢,側著臉看著窗外,薄唇微抿,下顎線條性感。許久,他才開口,聲音暗啞,“賀子,你有沒有做過那種夢?”
室內一片沉寂。
沈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啥,高中夢到過,那個——是這樣的。”都是兄弟,有啥說啥。“延北,你夢見和誰了?”
傅延北十指握緊,夢裏的一切太過模糊,汗水焦灼,他的手在遊移在一句完美的女性身體上,如絲滑的綢緞,軟軟的。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臉,隻是聽到她一聲一聲叫著他的名字——
延北——延北——
繾綣、纏綿。
醒來的時候,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靈魂都被抽空了。
也許,他是撞見半夜入夢的狐狸精了。忽隱忽現,抓不著,看不到,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沈賀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其實小時候傅延北挺活潑的,也不知道是後來他們分別的幾年,還是他發生過車禍的原因,總之,現在的傅延北低沉了許多。
“延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覺得你是缺乏——性生活。”沈賀緩緩說道。
傅延北的眉角抽動了幾下,他現在明白“對牛彈琴”的深意了。他閉上眼睛稍稍平複了下躁動的心情。
對門搬家足足搬了三天,三天後,這層樓終於恢複了平靜。傅延北對新鄰居不感興趣,奈何第一天傍晚,他回到家時,在門口發現了一盆多肉。白色的長型陶瓷盆,裏麵種了五六種多肉品種,綠意飽滿,生機勃勃,然而他一個都不認識。
還插著一個粉色愛心牌:你好,我是剛剛搬過來的對方住戶,以後請多多幫忙。
兩行字,行書體,滿滿的書香氣,會寫這種字的人也難見到的。
還有一個可愛的笑臉,顯得有些幼稚。
傅延北猜想,新鄰居家裏應該有小孩子。他笑笑,想到了大哥家的傅恒宇,調皮又聰明,聽說最近看上了班上新來的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