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點熱,摸了下自己冒著熱氣的臉,她的確沒怎麼喝過酒,剛才也是為了壯膽順水推舟地喝了點。

當這群人看到輪胎不知什麼緣故沒了氣的男神專用車,喝醉酒的男生開始謾罵,倒是男神自己沒什麼氣憤,臉上迷茫了會,眼睛危險地眯了下,隨後又好似錯覺般的恢複了平日的慵懶。

一群人也看不出輪胎是怎麼沒氣的,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認為在這樣的地下庫有人惡意損壞,幾個醉醺醺的人打電話叫代駕,其中幾位美女更是溫柔又矜持地詢問男神要不要坐她們的車。

男神在沈桃的預料中拒絕了,哪怕他醉的分不清地點,也不會坐別人的車。

觀察男神那麼多年,沈桃早就發現男神其實有輕微潔癖,如非必要不會輕易碰別人碰過的東西,就比如今天他是被校花她們扶下來的,待會這套衣服可能就能在垃圾桶裏看到了。同樣道理,如果他的車不能開了,他寧可在蘭棧酒店睡一晚也不會選擇坐別人的車。

而沈桃知道還有個原因,這家酒店有男神的專屬包間。

男神會留下來,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眼看事情進行的那麼順利,沈桃等這群人都離開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哈,呼哈。

沈桃深深呼吸了幾口,才像個戰士一樣走了出來。

接下去才是戰鬥的開始!

為了保險起見,她在洗手間換了身工作人員的衣服,幫酒店做安保係統,這樣的衣服她想要拿到並沒有困難。紮起辮子,戴上了鴨舌帽,完全看不出她平日裏的模樣才走出來。

正在壓抑著緊張情緒,思考接下來怎麼做能最大程度不暴露自己的時候,砰,在拐角處與迎麵而來的男人撞上,在接觸的瞬間,鼻尖縈繞著一股男式淡香水混合著雪茄味,她感覺自己撞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堵沒有溫度的牆,冷得讓人遍體生寒。

退後幾步,有些費力地仰視,首先是弧度幾近完美的下頷,紅得有些詭異的唇,沿著耳廓蜿蜒著一串璀璨的細小耳釘,高挺的鼻梁,一雙冷得毫無機智的眼牢牢將她釘在原地,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注意的一定不是他的外貌,哪怕他的容貌是幾乎脫離了人類範疇的完美,而是那雙好似能凍結心髒的眼神,又冷又利,直達骨髓的冷漠還伴隨著淺淺戾氣,當它看著人的時候,能切身感受到全身上下被入侵一般的蝕骨。

她想,他是一個可以摧毀萬物的病毒。

腦中刹那空白後,她緩了緩酒勁,下意識地道歉:“抱歉,先生。”

雖然按照腳程和性別上的力量差距,算是男人撞上了她,她到現在胸口還有點疼。但生活中的謙遜守禮已成了她的習慣,並不想惡化衝突。

“你應該換一副眼鏡。”男人的聲音就像他的人,冰泉冷澀。

還沒等沈桃回味這句話什麼意思,男人已經與她擦身而過。

她沒有近視,哪來的眼鏡?

忽然,她睜大了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是在諷刺她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撞上他?

這人!

難道以為她是故意的?他是不是太自戀了!

哪怕修養再好被這麼無端端諷刺了一下,也不可能心平氣和,沈桃追尋男人離開的方向,發現男人所在的電梯門正巧緩緩關上,隻看到男人高大的小半個身影。

她的眼皮,忽然向上跳了一下。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剛才跳的好像是右眼?

不祥的征兆。

當晏因來到所在樓層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氣勢強勁的男人站在自己的專屬包廂門前。

晏因一看到來人,酒也醒了大半,他本來也沒怎麼醉,對男人的敬意讓他瞬間恢複了平常的模樣,微微彎身:“洛叔。”

如果這層樓有人就會發現晏因對男人喊得“叔”多麼不恰當,因為男人看上去實在太年輕了。

見男人的臉色實在不好,想到這是男人的虛弱期,而且按照現在這個情況,正是男人需要抒發欲.望的時候。

“需要我去找同族的人過來嗎?”洛叔每次要失控的時候,都會屏退身邊的人以免誤傷,所以在這裏隻看到洛叔一人他也覺得正常。

“不必,扶我進去,然後讓所有人退下。”男人的臉色不變,隻是眼神中散發著些微紅光,這是要暴發的前兆。

晏因也是知道,以洛叔的自製力,哪怕欲.火焚身也不會動了誰。

這世上能讓洛叔失控的女人恐怕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