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煞夜(1 / 2)

天下大亂,必出妖孽。

漢末有十常侍作亂,明末有魏忠賢為非作歹,把持朝政,誅殺忠賢,禍國殃民,弄得天下民不聊生,此等鼠輩妖孽異常,可謂亂世之毒瘤。

然而這些賊輩之徒,雖說為禍不淺,卻不及近代東瀛日寇侵略我泱泱中華之甚。

凡我中華之兒女者,上至婦孺下至孩童,無不對日寇深惡痛絕,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

然而毛主席教導我們說“落後就要挨打”

那時的中國,積弱積貧已久,在日寇的鐵蹄下,丟失大好河山,連民國首都南京也淪陷了。

兵敗如山倒,國——軍一退再退,全部撤離到了川渝之地,將重慶作為了臨時陪都,憑借天險抵擋日寇。

無數達官貴人愛國賢流,以至於販夫走卒,都紛紛逃亡到了西蜀之地。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西蜀之地也不太平,物資奇缺,盜賊四起,加上日寇天天輪番轟炸,死人是常見的事。

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在這種情形下,一些鄉紳地主都活不下去,何況黎明百姓,活得連狗都不如。

大量底層百姓,食不果腹,在饑寒交迫中默默死去,有的窮得連買一副薄棺材板的錢都沒有,隻得用家裏的一床破竹席,往死者身上一卷,拖出家門草草的埋在地下。

不出數日,死者就被那些野狗刨出墳地,吃舔得精光,隻剩下一具森森白骨,露著空洞的雙眼和殘牙,暴曬在烈日之下。

那些屍骨被野狗吃舔的全身沒有一粒多餘的肉沫,白日受烈日煎熬,夜裏又被月夜侵蝕,理因腐爛破敗才對。

但一些屍骨非但沒有腐爛消失,反而怨氣衝天,變得更加光滑潔白。

亂世末流,今死明死,誰也無法預料,自己都管不了,那個還有心思去管這些死鬼,夜裏都緊閉門戶不出門,白日裏見到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隻是遠遠的躲開,當著沒看見。

這些屍骨長久如此,吸取天地精華,漸漸發生了變化,白日裏歪著骷髏頭對著烈日發笑,夜裏與皓月相對,終於變作了僵屍骨,為禍一方。

當時在川渝兩地,尤其以巴山一隅,鬧得最為凶猛,傳說有人親眼見到白骨僵屍在正午的烈日下行走在陽世間。

國難當頭,官家卻不思為民除害,團結民眾,依舊過那燈紅酒綠的花花生活,也不管人民的死活。

後來越鬧越凶,有很多人死在這些僵屍骨之手,到最後竟然有一村之眾,一夜之間全遭屠戮,屍體全都不翼而飛。

偶爾留下一具死屍,屍體發黑,脖頸出有被僵屍骨咬過的牙齒印,本就人煙稀少的巴山一帶,這一來弄得是十室九空,荒無人煙。

前線戰鬥慘烈,兵員奇缺,官家招兵不成就開始強拉壯丁去充當炮灰。

一級壓一級,命令傳到最後就落到了各鄉各村的大戶身上。大戶們當然是帶著官老爺們去抓壯丁,老百姓也不傻,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家裏一貧如洗,一聽見風聲就跑路,全都往山裏躲。

完不成任務,大戶又跑不成路,隻得拿銀子打點打點。

閑話少說。不道官家之孽,隻訴百姓之苦。

且說這秦巴山脈裏有一盧姓人家,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大地主,世代書香門第,祖上還做過前清的知府,算得上當地的名門望族。

盧家幾代男兒身子骨不爭氣,終日默默的在妻妾中耕耘,依舊出不了成績,到得盧文華時,父親早逝,隻留下了盧文華一根獨苗。

盧老太爺視作珍寶,傳宗接待的家庭大業都寄托在了盧文華身上。

不曾想盧老太爺得罪了人,有人暗地裏使陰招,要將他這根獨苗送上前線去充當炮灰,斷了盧家的根脈。

盧老太爺宅心人厚,以往有抓送壯丁的任務下來,農家子弟有誰家願去的,他便給錢糧補貼其家,如果湊不齊人數,他就自己掏腰包打點,絕不帶人去抓壯丁。

然而這次壯丁人頭數,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盧老太爺隻得用海了的錢去打點。

誰知那肥頭大耳的軍爺拿著一張任命狀,將一隻手槍往圓桌上一撂說“龜兒子的些,看到了嘛,這可是委員長的親筆任命狀,任命鄙人為師長,你們再看看這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你就是給老子金山銀山,沒有人,老子還不是光杆師令一個,錢再多有啥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