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打算不開玩笑了的Luther一聽這話, 臉上的笑容變成了大寫的尷尬, 承認自己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了, 因為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想出來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而聞雯文也被這一下子就變得詭異的氛圍弄得有些坐立不安, 心想空氣突然安靜又是幾個意思。
她的視線在商亦衡和Luther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 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沉默, 伸手在半空中晃了晃, 問道:“你們……沒事吧?”
“哦,我沒事。”Luther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甚至已經開始進入吃瓜群眾看好戲的狀態, 回答的同時還順便好心提醒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不過他有沒有事就不知道了。”
“……”
被這麼一點撥, 聞雯文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商亦衡的身上, 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沒有說話,麵上的神色依舊, 然而眼底的某種情緒正在悄然發生變化, 這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總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下粗神經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剛想伸出去碰他的爪子僵住, 轉而好好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言行舉止, 卻自覺沒有說什麼很過分的話。
其實最開始她確實對Luther所說的話深信不疑,可是她又不是真的傻,聽到後麵當然也聽出來他是在逗她玩了啊, 所以才決定出此下策, 心想要玩就大家一起玩唄。
不過現在這樣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成麼?
聞雯文覺得有點不公平,不過還是往商亦衡的身邊挪了挪,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討好似的說道:“誒……我剛才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啊。”
商亦衡當然知道她是在說開玩笑,也還沒有小氣到會因為一句玩笑而生氣,隻是不喜歡她就這樣說出“分手”兩個字,好像這並不是一件值得認真對待的事。
好在聽了聞雯文的話後,他的臉色稍霽,抬手為她理了理頭發,說話的聲音如常,但語氣裏還是帶了一點點的警告意味,沉聲道:“以後別再隨便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了。”
“哦……知道了……”
聞雯文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乖乖地應了一聲,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之處了,所以不再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了。
她把腦袋湊近了些,閑著的手也抓起商亦衡的一根手指,握在手裏搖來搖去的,還一邊對他小聲地說著什麼,似乎是在哄他。
而挑起事端的Luther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且看得津津有味,越來越覺得聞雯文是塊寶,心想看來以後還得把她好好供起來才是,居然能把商亦衡吃得死死的。
於是他看熱鬧不嫌事大,見原本脾氣不算太好的人沒什麼大反應,又推波助瀾地問道:“你這算是同意了的意思麼?”
聽了他的話後,聞雯文也想起來最為關鍵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沒有再開玩笑了,這次用正常的交流方式,一本正經地說道:“隻不過是紋身而已,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
雖然商亦衡不太滿意這個提議,但是他還沒有專.製到連她喜歡的事情都要插手幹預的地步。
所以他抬眸看了看牆上的壁鍾,做出了最大的讓步,說道:“下午五點以前你可以隨意安排,不過之後剩下的時間隻屬於我。”
從現在到下午五點,少說也有六七個小時,對於紋一個紋身來說,幾乎算得上是綽綽有餘了。
可是當聞雯文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福利後,她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開心,而是“啊”了一聲,手指不自覺地拽著他的衣袖,問道:“你這就要走了麼?”
商亦衡起身的動作一頓,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深邃的眼睛裏浮出一絲玩味,故意反問道:“你確定要我留在這裏?”
盡管他也不願意把聞雯文一個人留在這裏,可這畢竟是她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他不想再讓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