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白的小肚皮在黯淡的燈光下一晃而過,隨即便被拉下來的衣服遮住。
不過重獲自由後,聞雯文竟一反常態,不但沒有繼續開展逃跑活動,反而還隨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一臉苦惱地站在床尾,好像又在思考什麼世紀大難題。
誰知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反倒惹得商亦衡眉頭舒展。
他重新回到了燈光無法觸及的位置,一邊從桌上的煙盒裏重新抽了一支煙出來,一邊閑閑地問道:“不急著走了麼?”
“……”她當然急著走啊,要不然還等著留在這裏和他過早年麼!
按理說,當聞雯文在聽見這句相當於默認她可以離開的話後,本應該以最快的速度從這個是非之地飛奔出去才對,可是這一次她也不按套路出了一次牌,腳下的步子沒有挪動半毫米。
她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鼓了鼓腮幫子,一臉嚴肅地問道:“先生,你把我叫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這件事麼?”
雖然這話聽上去似乎有些多餘,可聞雯文在心裏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還是沒能抵抗住好奇心的催促,把疑惑給問了出來,因為她現在有點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好是壞了。
說好的卑鄙無恥的事呢……現在這個打開方式會不會有些太清新脫俗了點?
眼見著四下的夜色越來越稠密,所有的聲響都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而和她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打火機被點燃的“哢嗒”聲。
商亦衡正微微偏著頭點煙,線條冷峻的麵容被飄搖的火光照亮,轉瞬又重新歸於幽暗,隻剩下唇邊銜著的香煙還在閃爍著猩紅的光亮,看上去紳士而性感。
聽見這個問題後,他也沒有急著回答,眼底似有晚風起,隔著一片吞雲吐霧,懶懶地看著聞雯文,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吊著嘴角反問道:“怎麼,很失望?”
“……”失望你爸爸,她真的是吃多了被門夾的核桃才會這麼多此一舉!
腦袋瓦特的聞雯文被一語驚醒,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多蠢了,居然異想天開到想要從商亦衡的嘴裏問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還不如早點走來得實在呢!
於是她也不說話了,就當自己什麼屁都沒有放過,把手裏的抱枕往床上一扔,一邊理了理衣服,一邊直接扭頭就往明亮的門口跑,連一句客套的道別都沒有留下。
這回商亦衡真的沒有再做任何的阻攔了,獨自一人站在空空蕩蕩的露台上,神色平靜地望著那道迫不及待離開的身影。
嫋嫋升起的煙霧阻隔了人的目光,直到小姑娘在視野裏完全消失不見,他才緩緩收回了視線,眼底的光彩也跟著一起消失了,重新變得漆黑一片,再亮的燈光也無法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