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憂鬱的想起那會的事,想到入神,被身後伸過來的手,嚇著回過了神來,隻見郗毅恒站在身後,一臉微笑的看著我,說:“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我定眼一望,這才看清了那日匆匆離開的他,竟是如此的高大,英俊的臉上帶著溫情,眼神裏閃爍著時而笑時而冷的獨特魅然,渾身散發著一股欲近不近的氣息,這種特有的氣質,想必也是很能再遇到第二個了,難怪蘭瑤對他是如此的癡迷。
我對上他的眼睛說:“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出現。”聽著我的回話,他低下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隨後,一把拉起我的手,跟著他走在了大街上,然後,對著我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說:“這應該要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想來,我是出不來的。”他說:“舉手之勞罷了,況且,我也隻是到符家去碰碰運氣,誰想還真讓我遇到了,而你也如約出現,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天他把口風琴送給我後,跟我做過的約定,本想,他隻是開開玩笑,卻不知他是認真,如果不是他的話,想來,我也不曾想過要走出符家後院,不是因為害怕父親的懲罰,而是在心裏早已沒了對外麵的向往。
所以,他倒是也給了一個我走出符家的理由,於是,我對著背對我的他,說:“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他說:“那你失望了?”
我輕聲說:“怎麼可能。”我的回答讓他笑了下,說:“你不怕我把你賣了。”我無所謂的說:“倒是沒怕過,隻是如果你想,我也沒辦法。”
他說:“我就是有那心也沒那膽,再怎麼著,你也是符家二小姐。”聽到二小姐這三個字,我沉默了,感到我的默然,他似乎感覺到了這個詞對我來說很沉重,於是,他不再出聲,而是默默的拉著我往前走去。
實際上,我會對這詞感到敏感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討厭這樣的身份,而是很久前就在想若是沒有這身份的負擔,我是不是能像別人一樣,放手去飛呢?
然而,事實早已在那時告訴了我,我不能飛,可,心中的不甘,又該如何去忘記,沒有人告訴我,大概隻能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我任著郗毅恒拉著我走在人群裏,卻不知下一秒跟某個人擦身而過,巧的是,那人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
丁永言站在人群裏,像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般,四下環看,想要去尋找那個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好不容易看到了,走上前去拉住她時,卻發現這人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人,他無奈的搖著頭,心想,大概是自己的幻覺吧!隨後,往與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自覺的,我忘了問郗毅恒要帶我去哪,隻知道,他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他把我帶著走出了離鎮,來到了個小山坡上,站在一個小洞口前,對著我說:“就是這裏。”
我看著漆黑的洞穴,問他:“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許是知道我會這麼一問,他也不急著解釋,而是朝我伸出了手,說:“跟我來。”
看著他一副興奮的樣子,我無奈的拉緊了他的手,往小洞裏走去,一路上,洞穴裏的濕氣以及光滑的路麵,讓我站立不穩,他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絲毫不敢放開。
然後,來到了一個陡坡,我在他的帶領下往向爬,因為滑,險些摔倒,他把我拉了上去後,讓我閉上眼睛,我順著他的意,把眼睛閉上。
他扶著閉著眼的我往前走,走沒幾步,我明顯的感受到了打在我身上的光,站在一處平坦的地麵時,他說:“可以打開眼睛了。”
在他的指引下,我緩緩的打開眼睛,而這時,一陣風吹來,吹起我的頭發,擋住了我快要睜開的眼睛,我撥開頭發後,入眼的景象讓我定住了。
大海就這麼出現在了我的眼睛,天與海的交彙處出現了一道彩虹,彩虹下是一艘駛來的船,而這船與那般景象正好形成了一幅無以言語的畫,深深的震撼著我的內心。
我不由的發出了一聲感歎,聽到我的聲音,郗毅恒為自己做的這事感到開心,他說:“很美吧!”
我讚同般的直點頭,說:“你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他說:“我來離鎮有些日子了,多少對離鎮也是有了解的,加上本就愛冒險,所以,什麼地方是我找不到的。”
他自信的樣子,讓我不禁笑了起來,我說:“為什麼想要帶我來?”他說:“為了保有你最初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