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看(2 / 3)

這他媽哪裏軟糯啊啊啊!!!

該彙報的彙報了,該恐嚇的恐嚇了,宋斐功成身退。

“哦對,”黃默拉住要起身的他,囑咐最後一句,“和Johns說一下,人都病了,就別總惦記一線的戰鬥了。”

宋斐樂出了聲,知道黃默說的是喬同學病中還不忘記住冰櫃殺手的事:“行,我勸勸。”

告別黃默,宋斐又小蜜蜂似的整個後廚兜一圈,把從丁識淵那兒得來的信息傳遞給了四海八荒的小夥伴,最終才落回戚言身邊。

可即便落回,他還是先查看了三位病中戰友的狀況,然後才齜牙咧嘴地撩起衣服,讓戚言幫忙看看後背上的針眼。

“嘚瑟完了?”戚言的視線就沒從宋斐身上離開過,又心疼又心累,最後就都成了鬱結之氣。

“我不得穩固一下勝利果實嘛。”

“現在穩固了?”

“絕對穩。我敢保證咱們的花式滅屍敢死隊形象已經在他們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巨大陰影影影影——疼啊大哥!!!”

“不是帥哥了?”

“帥哥也疼啊!你給我擦的什麼玩意兒!”

“酒精。”

“你連酒精都帶回來……不對,我真的感覺像濃硫酸啊!”

“針頭太粗,針眼太大,酒精都流進去了難免刺痛。”

“你一定要用這麼冷酷的語氣進行這麼凶殘的細致描述嗎……”宋斐一把辛酸淚,“我今天晚上已經夠倒黴了,又撞玻璃又挨紮,誰能比我慘!”

戚言歎口氣,輕輕幫他把衣服放下來,順勢從後麵攬他入懷,既溫柔又無奈:“你以後再做任何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別衝動,多想想,不用三思,一思就行。”

這不是戚言第一次說他毛躁,但確實語氣最和緩,姿態最低微,擁抱最溫暖的一次。

宋斐的刺軟成了麵條,壞脾氣化成了一汪水。

“不衝動,多想想,”宋斐輕聲呢喃,“像你一樣?”

戚言總覺得哪裏不對,但一時又找不到,隻能謹慎地應著:“嗯。”

宋斐回過頭,眉毛輕挑,不懷好意的笑:“我像你一樣,還要你幹嘛?”

“……”他就知道這裏麵有坑!

戚言與宋斐難得有這樣“其樂融融”的時光。

然而美好的事物總如白駒過隙般短暫。

“戚言……”病中三友之一,也是從頭到尾最有精氣神的喬同學,發出微弱呼喚。

維持著環抱BF的姿勢,戚言皺眉看向旁邊躺著的戰友:“你怎麼還沒睡著?”

喬司奇一口老血,頓覺病情雪上加霜:“我也不知道……我越來越困越來越迷糊,可就是睡不著……我是不是活不過去了嗚嗚嗚……”

宋斐掙脫開戚言,飛快湊到喬司奇身邊寬慰:“吃藥犯困是正常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麼都別想,一覺到天亮。信我的,明天太陽一出來,你就生龍活虎了!”

“真的?”喬司奇帶著哭腔的聲顫得厲害,聽得出是真心害怕。

宋斐深吸口氣,一字一句:“真的。”

喬司奇:“嗚嗚我不信……”

“……”要不是病重,這種從頭到腳都是槽點的戰友根本沒有躲過胖揍的任何理由!!!

“如果你真覺得還不行,”戚言忽然開口,“就掛吊瓶。”

喬司奇愣住。

宋斐也有點懵:“你還帶回了輸液瓶?”

戚言點頭,同時拿起喬司奇的手,開始摩挲手背血管。

喬司奇連哭都忘了,顫巍巍地問:“你、你會輸液?”

“不會,”戚言想也不想,“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就找靜脈血管唄,最開始可能掌握不好力道,容易刺破血管壁,但一次不行就多紮幾次,隻要輸液管裏有血液回流,就證明紮到血管裏了。”

“……”

“不過你這手背怎麼看不清血管呢。”

“會不會是你技術不……”

“算了不要手背了,咱們換手腕。這裏皮最薄,血管看得最清,輸液針戳進去你隔著表皮都能把針頭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那些自殺的都喜歡割腕……”

“戚哥!”喬司奇忽然中氣十足地喚了一聲,用力把手從戚言魔爪裏抽回來,深深藏進被子,“你拿回來的藥好像開始起作用了,我身上不那麼冷了,體力也有點回來了,我感覺我還能再活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