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在望(1 / 3)

戚言自然是什麼毛病都沒有, 身體倍棒, 吃嘛嘛香, 開的一個午餐肉罐頭轉眼消滅, 渣都沒剩。宋斐跟何之問不知是不是運動量沒有他那麼大, 倆人分一個罐頭, 也就不餓了。

相比食物的充足, 水就有些捉襟見肘,三人都隻隨身攜帶了一瓶,戚言的已經喝光, 宋斐的也就剩個底,何之問最節約,還剩下一半, 也不敢再喝。

“哦對, 昨天忘了問,你哪兒弄來的乒乓球?”重新整理背包的時候, 宋斐忽然想到這件事。

“這一層有個專門的乒乓球運動室, 我昨天往上衝的時候就這層樓喪屍多, 好幾次我都沒衝到電梯, 都躲在那裏, 後來就順手拿了一包。”

“唉, 不光乒乓球,他們院還有網吧呢,每學期都舉辦一場電競爭霸, 還回回邀請我們觀戰, 美其名曰兄弟院係優先欣賞,沒有再缺德的了!”這仇恨拉得不是一天兩天了,何之問每每想起,仍心緒難平。

宋斐沒親眼觀戰過,但也知道計算機學院有這麼個讓人羨慕的優良傳統:“你們也弄唄,借間教室,弄幾個筆記本一聯網,分分鍾的事。”

“別人是計算機學院,電競爭霸還師出有名,我們物理學院搞電競?”

宋斐很想為物理係的校友們提供一些建設性意見,奈何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一個專業對口的:“你們院確實太嚴肅了,不好發揮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作為物理院學子,自己的學院自己隨便吐槽,但別人不能批評,“我們院搞的定滑輪承重賽,動滑輪創新賽,高空墜物減震爭霸,哪一個嚴肅了?哪一個不是聽著就躍躍欲試?”

宋斐:“……”

戚言:“聽著確實挺有意思。”

何之問:“對吧對吧,我給你說,那個定滑輪承重最厲害了,去年有個學長做的又漂亮又超級實用,比賽裏直吊起了院裏的一個老師!如果不是後來滑輪卡住,老師在半空中吊了快一個小時,冠軍肯定就是他的!”

戚言:“……要不,你們還是搞電競吧。”

之後的很長時間裏,何之問都靠在牆角不說話,悶悶不樂。

戚言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有這麼大威力,原本就是閑聊天,不料碰上個玻璃心,多少有點過意不去:“我收回前言,你們學院舉辦的那些比賽才是真正集知識性趣味性於一體,符合當代大學生精神風貌……”

何之問樂了,連忙解釋:“我沒跟你別扭。”

戚言不解。

“就是有點懷念以前的日子了,”何之問看向窗外,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一片明亮光輝,“上課,下課,吃飯,做實驗,複習,考試……那時候不覺得什麼,現在忽然特別想。”

宋斐算算日子,好笑道:“距離你懷念的生活,才過去二十來天。”

“才二十來天?”何之問意外,忽地仰躺到桌麵上,望著天花板,惆悵,“怎麼感覺像過了二十來年。”

其實宋斐懂何之問的。

有句話特別俗,但貼切——快樂的時光總是白駒過隙,苦難的歲月總是度日如年。

曾經平淡如水的生活,現在想來,卻滿是細細的恬淡滋味。隻是,那樣的安穩,那樣的少年不知愁,還回得來嗎?

三個人懷念完往昔,又擔心起散落在別處的戰友們。相比他們三個目標明確,直指收音機,誘敵到另外兩棟樓的四個戰友卻處於信息完全中斷狀態。他們是會選擇堅守,等待戰友返回救援,還是突圍硬闖格物?抑或出於客觀條件考慮和對他們三位戰友的信任,像趙鶴那樣安全撤回食堂?誰也不知道。

撤回食堂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沒有,那麼他們三個在格物樓裏拖延一分鍾,對於另外四個夥伴,就多一分危險。

思及此,三個小夥伴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白天出擊。

十分鍾後,出擊夭折。

唯一的收獲是三個人的陣地從七樓教室轉移到了八樓物理實驗室。

“它們在白天簡直就是無敵的。”回憶起半分鍾前的奪命狂奔,宋斐還心有餘悸。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它們看見攻擊完全不躲,我們要是也能做到這樣,說不定鹿死誰手呢。”何之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戰鬥精神永存。

“問題是能不躲嗎!”宋斐氣得想踹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鬥嘴半天,宋斐才發現,不對啊,這是八樓,不是說七樓以上都是計算機院了嗎,怎麼有個物理實驗室?

“我們院人多,地方不夠,院長就和學校商量,又硬要來半層樓。”何之問道,“不過我也是聽說,我入校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