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咳了咳,頭一次說話特別不好意思:“我沒帶錢,錢包也放在車上了。”
果然,他話音一落,華麗麗的收到了宮槿的鄙視,赤裸裸的鄙視,“嗬,剛才是誰在那裏說不就是三百塊錢嗎,那你現在倒是快掏出來呀?”
季白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微微怒色溢上臉上,他斥責:“宮槿,你別太過分!我會這樣都是因為誰啊,還不都是你這個掃把星!”
宮槿知道他說的也並不無道理,也沒有再和他抬杠,乖乖從包包裏拿出三百塊錢,心疼地遞過去給那位坑人的黑心大媽。
從剛才的善良的大姐到現在直接變成了黑心的大媽。
“你能不能騎快點?慢得像隻烏龜,還不如走路。”季白坐在自行車的後麵,盯著宮槿的後背,時不時吐槽。
“嫌我慢,那你走路啊!”宮槿蹬車已經夠累的了,結果某人還在那兒一個勁的嫌棄,簡直氣死人了,“你要是不坐我後麵,我早就騎遠了,是你自己重得像頭豬一樣,還好意思怪別人?”
宮槿奮力等著車,奈何天寒地凍的,地上全是沒有融化的積雪,在一個拐彎處,一個打滑,兩人連帶車子摔倒在地,幸好路上並無行人和車輛。
季白冷不防被跌在冰冷的雪地上,頓時氣急敗壞,“你幹什麼!不知道我是傷者嗎?”
宮槿也被摔得很疼,聽到季白的責怪,想起畢竟是自己害得人家跌下車的,所以也沒有同他多做計較,忍著疼痛,把車扶起來繼續往前開。
季白卻突然按住自行車車頭,“行了,我來開。”
宮槿看了眼他背後,受傷了那麼久,還沒有得上藥,現在又在冷風中吹了那麼久,要是他再去騎自行車,萬一拉扯到後背的傷口,豈不是又要怪她?
“不用了,這裏離你的車也不遠了,還是我來開吧。”
季白古怪地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拒絕。
宮槿腳有些疼,本就穿得很厚重,蹬車的動作極為笨拙,季白擔心又被甩下車,一隻手拽住她腰間的羽絨服。
宮槿一怔,第一反應就是想讓他拿開他的爪,但想到了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兩人一番折騰,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回到了季白停車子的地方。
季白打開了車門,快速往裏麵鑽,走之前,裏麵的暖氣並沒有關上,此刻裏麵暖融融的,非常窩心。
他打開車裏的燈,一下子裏麵亮了許多。
見宮槿一直站在外麵不進來,挑眉看著她,“怎麼不上來?”
宮槿把塑料袋遞給他,“你趕緊回去找人上藥,我先走了。”
眼見著宮槿要離開,季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道:“現在這裏就有個人能幫我上藥,偏偏她就是這麼沒良心,狠心讓我一個傷者在這冰冷的大雪天裏獨自開車去到遙遠的季家才能上藥。”
果然,宮槿腳步一頓,雖然知道季白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是想到那時候季白為她擋下花瓶,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還是上了車。
“你到後麵去。”季白淡淡的說道,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也從駕駛座鑽進後麵的座位上去。
宮槿不懂他到底要幹嘛,但還是聽話的上了後麵的座位。卻見他坐在她旁邊,突然一粒一粒的解開衣服的紐扣。
宮槿驚嚇,“你幹嘛?”
也許是宮槿反應太大,他也愣了一下,隨後他視線落在宮槿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你以為我要幹嘛?想多了吧你,我是讓你給我上藥。”
“……”宮槿氣噎,好像掐死他,說話真是讓人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你還愣著幹嘛,把藥拿出來啊!”季白像個大佬一樣,吩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