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人來說,殺手是一個恐怖的職業。
對我來說,殺手就是我的工作,談不上恐怖---工作、賺錢、糊口,僅此而已。
作為一個殺手,並不代表我天性殘忍嗜殺,這是命運---雖然我從不信命運,但有時你不得不承認,人生有許多時候你無從選擇,比如出生!
我是一個孤兒,據福利院最先發現我的沈阿姨說,她是在1981年1月25日,也就是馬年除夕的前一天在福利院的大門口發現我的,雪後不久,我就裹在被包內仍在門邊的雪地上,被包的下半截被小雞/雞尿潮後外層已快要結冰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父母拋棄的孤兒!
對於救我並收留我的沈阿姨,我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隻知道她很慈祥,在年幼的我的內心,她就是慈母。在我還沒懂事的時候,我就被人收養了,緊接著就被帶到了基地----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叫什麼基地,隻知道坐了很長時間的汽車,在大山裏轉了無數圈,最後在一個烏黑的山洞裏我被叫醒,開始了我的殺手人生之路----那一年,我才6歲。
之後的10年,我一直生活在基地裏,或許,那不能稱之為“生活”,用“活著”來形容可能更合適!10年裏,我學會了一個殺手必需學會的一切:我能夠以百米11.5秒的速度持續奔跑1000米,一天一個50公裏馬拉鬆,俯臥撐連續200個為一組一天5組,單杠引體向上連續100個和雙杠直撐100個為一組一天8組,空手搏擊上午2場每場1小時,武器搏殺下午2場每場1小時,晚上還要學習必要的文化知識---當然隻是與殺手有關的知識---3小時,就這樣,經過了6年每天15個小時訓練的煉獄生活,我的體能訓練終於結束,再接著進行了4年的專業訓練:槍械組裝、射擊、偽裝、極限生存、車輛駕駛、跟蹤與反跟蹤、竊聽與反竊聽、各種門鎖的開啟、爆破器材的製作和使用等等等等,16歲的時候,我畢業了,成為一個沒有畢業證的合格殺手-----代號是“鷹”。
經過2年的暗殺實踐,我成為一個正式殺手,開始接受組織交給我的任務,每2個月接受一個暗殺任務,多數任務是我單獨執行,偶爾幾次與其他殺手合作,就這樣,我在孤獨的殺手生活中過了11年,明天將是我的30歲生日---2011年1月25日,我一直把沈阿姨撿到我的日子當作自己的生日。
今天的暗殺任務完成後,明天我要為自己過一個真正的生日!我是一個男人,快30歲了,沒享受過愛情,沒有朋友,甚至沒有親人,隻有無盡的殺戮和逃亡,這樣的生活我累了!我打算這次任務完成之後,將結束自己的殺手生涯----我已過了殺手的顛峰時期,並且有了豐厚的積蓄-----足夠我過下半輩子了!
上個月我將想法報告給了我的上級,畢竟這麼多年來,我為組織做了不下於60件的重要任務,從未失手。不說功勞,苦勞終究是有的。上級的答複是盡快確認,估計沒問題。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做事要有始有終嗎,——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信條。
最後拿起暗殺對象的資料,共三張,A4紙,第一張是照片,一個女人的半身照,金色長發披肩,明亮的眼眸微微發藍,鼻子挺直,嘴角微翹,微笑的樣子很是溫婉。黑色襯衫凸現皮膚的白晰,外罩一件米黃色風衣,靠在欄杆上,背後的河水波光鱗鱗,顯然是在橋上拍攝的。照片右上角劃著一個血紅的“×”---很顯然這就是我的暗殺對象。
第二張紙上打印著資料:瑪麗·戈瑞,女,35歲,M國舊金山議會副會長,共和黨,住址:斯皮爾街165號,私宅,工作地址:舊金山市馬基特街709號議會大廈6樓607副議長辦公室,前夫:邁克·道爾,目前在華盛頓工作居住,職業:律師。女兒:海倫·道爾,9歲,舊金山市米申街93號市立普諾小學3年級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