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明節自殺(2 / 2)

回到昭通的兩人,都是賠光了錢,兩人唱著費翔的《故鄉的雲》。灰頭土臉的回到了他們所在的城市,這一年,黃金33歲。

雲南一年多,兩人都曬得像非洲人一樣的黑。可是現在連錢都沒有了,昨天還是身家百萬上千萬的,現在窮得住賓館的錢都困難,誰還有那個心情去管白與黑。

同學過去是搞裝潢設計的,離開一年多,技術並沒有丟下多少,很快就回到了原單位上班,年薪二十萬。而黃金卻是除了能說會道,他並沒有一技之長。這個時候,經過連番打擊,他的心靈極度受傷,無心去找工作,於是他回到了他長大的山村。

消沉了一年,終於還是熬不住養父母的歎息,黃金開始用自己的所長,到處為人家寫碑文賺錢。他的字漂亮,祭文寫得洋洋灑灑,很是受到大家的歡迎。好的時候,一個月也有上萬的收入。

34歲,黃金像個老頭似的,蓄著長發,留著大胡子,身著特製定做來的灰色長衫,從頭到腳都是深深的滄桑感。這幾年,尤其是在去年,要不是有比自己小整整九歲的女友徐麗陪伴,黃金真的就要無法再有勇氣活下去了。所以為了她,黃金不在乎多勞累,他都要多接些碑文和祭文業務。

隻是漸漸的,徐麗卻開始疏遠和逃避黃金,如此一年後,最終不辭而別。

今天,是清明節,果然是天陰沉沉,細雨飛絲。連著一個月都沒有徐麗的消息,黃金已經徹底的放棄了。他放棄的不光是別人,還有他自己。給養父母留下了自己這兩年來所賺的十來萬塊錢,和一封絕筆信之後。黃金以掃墓為由,悄悄的帶上了一瓶貴州青酒,35歲的他來到了位於山村的北方的一座山上,找了一處幹燥地。心情麻木的坐在地上,看細雨如絲,喝著青酒。這一看一喝,就是一天。

天黑了,他這才起身走向後山,來到鎖嶽崖。他將酒瓶裏的最後一滴酒也喝光之後,將自己身上一張寫有自己這生前的三次生意失敗,和最後一次愛情失敗的紙封進去之後埋進土裏,最後看了一眼小山村的方向,便毫不猶豫的縱身躍下鎖嶽崖。

躍下的時候,他笑了,無聲的笑了。或許他覺得,這樣他就解脫了。原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要他,現在連老天都要拋棄他。他爭取過,但卻都失敗了。現在,他覺得,一切,都結束了。

隻是傻笑的黃金,卻沒有注意,就在他躍下的那一刻。就在他埋酒瓶的地方,一道青光突然自那土裏射出。打在黃金的後背上,生生的將他拉了回來,從那空中給拉了回來。他的人倒是回來了,卻仍有一個身影掉了下去,這個身影是從他和身體裏分出去的。黃金就在那一刻以為自己已是如願一跳,他笑了,但是他同時也昏迷得人事不知。

黃金的身子躺在地上,天上的細雨卻落不到他身上來。因為他此時的身上,有著兩把紅色的油紙傘。一把擋著頭到腰,一把遮住一雙腳。他的身子下,居然無端的出現了一張青竹席。

打著這油紙傘的,是兩個身著紅色衣褲的年輕男女,都是二十歲左右。男的俊俏,女的漂亮。

隻見這女子蹲了下來,輕輕的撫摸著黃金那滄桑的臉孔。她的手撫過黃金的胡子,卻並沒有哪怕一根胡子被觸動。她那美麗的臉上一臉的悲傷,有著淚水,卻是掉到空中就沒了。這兩人看著黃金,守著黃金,除了默默的悲傷流淚,卻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山風嗚嗚,四野寂靜,連隻叫蟲都沒有。昏迷過去的黃金雙腳往前一米,就是那深不見底深淵。這個深淵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很多人都是從這裏跳下去的。鎖嶽崖,因為崖麵上刻有‘岩槳鎖嶽’四個字而得名,卻不想現在成了這附近人想不開就來跳崖自殺的屍體地。

從這裏跳下去的人,什麼樣都有。不過從沒聽說過有大學生,如今,黃金成了第一個跳鎖嶽崖的大學生。隻不過別人如願以償,一跳百事了。而黃金現在,卻是跳了卻沒死,看來老天還沒打算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