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來年的相處,錢多多對銀杏也同銀杏對她一樣,也是很了解。這些日子的相處,錢多多或多或少的也看出銀杏對冷天書的不一樣。
本來嘛這男未婚女未嫁的,又年紀相差不算大,如果兩人兩情相悅的話也未曾不可。
托著香腮望著亭亭玉立的人兒,思緒萬千的錢多多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確實,錢多多平時對銀杏出手大方不說,跟著她又沒什麼粗活要她做。一雙纖細的手不似其他當丫鬟的粗糙,相反錢多多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給她留點兒,走出去如果說尋常門戶家的小姐,也沒有人會懷疑。
青色的碎花羅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未施粉黛的眉眼間滿滿的都是少女的嬌俏可人。
可不就是吾家有女,從小看著長大的,現在我這還得操心她的婚事。不過……這個年紀似乎還是有些小了,畢竟她比自己還小一歲。錢多多搖搖頭,沒有再往這方麵想。
還有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吧!
“娶妻也是正常的吧!他應該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銀杏並沒有閃躲,注意到停留在身上的視線,她抬頭看了錢多多一眼,隨後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你呢?”見她這般坦然錢多多也不再同她扯,直接問道。“這些日子我看你與他處的也算是融洽,萬一他真的已經娶妻……你又什麼打算?”端坐的身子沒有了平日裏的懶散,難得的正經帶著是銀杏不常見的嚴肅。
“我……我怎麼了,雖然是有些好感,”銀杏硬著頭皮說道。雖然說話的語氣是理直氣壯的,但帶著緋色的臉龐以及那泛紅的耳尖……看來她也沒有說起來的大大咧咧,畢竟還是未經人事少女。
“那你現在……”錢多多的話語中帶著擔憂。
“我的小姐……本就沒怎麼樣好嗎?以後我會離他遠遠的,您真的不用這麼擔心。”打斷錢多多的話,銀杏有些羞惱。
“嗯?”聽著她的覺悟,錢多多挑眉,“怎麼?是沒有上心嗎?”她有些好奇。
“有妻室的人還敢招蜂引蝶,這樣的人……哼!”跟了錢多多這麼久,錢多多的一些主張和想法銀杏也算是耳濡目染吧。對於做人妾與同人共侍一夫,她也是深惡痛絕。好在錢家待下人都寬厚,她們的終身大事也是自己決定,雖然有覺得合適的會介紹,但決定權還是在她們自己。這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澤了吧!
唉……可憐的冷天書,好好的一個黃花大小夥子,被人誤以為是個負心欺騙人感情的人渣不說,這裏還樂顛顛的去找他的地魅,也不知以後知道這個誤會還他樂不樂的起來。
而這邊的主仆二人也完全沒有想過“弟妹”這個稱呼是否合理。因為,冷天書雖然不是所謂的下人,但終歸是下屬,南宮子宸全然沒將他的妻子稱為弟妹的道理,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兒,如果冷天書的媳婦兒都是弟妹,那讓京城那些皇子怎麼看。
現在不管如何,冷天書這個黑鍋是背定了的。
在不怎麼寬敞的小道上,車軲轆吱呀呀的在顛簸中轉著,搖擺的車廂內,同來時一樣,並沒有人。
這回錢多多不止是和銀杏一起,而是加上了南宮子宸,三人步行往去廬陽城的那個岔口。
棄了馬,南宮子宸跟在錢多多的身後緩緩地走著,看著她時不時的回頭,心內沒由來的覺得漲漲的,滿滿的,此刻竟覺得無所求了,隻是希望著那馬上就到頭的小路能一直走下去。
一個帶著花香的轉角,隔著滿樹橙黃的桂花便見一人帶著兩匹馬和一輛車已然在路口等候著。
和煦的陽光下女子嫣然一笑,絕代的風華綻放,一身白衣如蘭芝玉樹的男子,滿臉的柔情叫人看的都癡了。
沒有多言各自上馬或上車,“駕”一聲呼喝,揚起的鞭帶著馬兒的嘶鳴與那飛揚的塵土向著廬陽城而去。
不作停留穿城而過,一路向西去了。
往日裏冷冷清清的昆吾山,此時不時的有人從各個方向而來,他們的目的一致便是紅楓山莊。形形色色的人群來自各門各派,有初出茅廬的青年才俊,也有仙風道骨的鶴發老者。這紅楓山莊在江湖中的威望也是由此可見一斑。
南宮子宸一行人趕到時,山莊安排在山下客棧的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幾人正愁沒地方借宿時,山上來人說少莊主給南宮子宸在山莊內安排了房間,這可樂壞了錢多多,距離婚禮還有幾天的時間,這近水樓台……。隨後便滿心歡喜的隨著南宮子宸上了山。
“真是一覽眾山小。”站在一處山崖邊,錢多多望著氣勢磅礴的昆吾山不由脫口而出。素色的長裙在風中獵獵作響,飄揚的發在風中翻飛起舞。站在一旁的南宮子宸有股想要拉著她的衝動,仿佛風在大一點身邊的人便會隨風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