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事,我知道你是為了救他,可是你沒有這個本事就去救人,簡直太不明智了,隻能說明他在你心裏占了很大的比重。你想想看,如果是一個陌生人,比如是我,溺水了之後,你會毫不猶豫地跳進水裏救人嗎?”
陳芯略一猶豫,咬牙切齒地想:如果老天開眼真的能叫你溺水,我他媽的一定拿個鐵鍬在旁邊等著,隻要你一露頭,照著腦袋拍下去。
“大概是不會吧!”陳芯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現在已經是人家的俘虜了,得委曲求全一點。
“那就對了,說明你愛他,但是這個愛很盲目。你已經迷失自己了。你和他交往了這麼長時間,卻對他的心理問題視而不見,你不帶著他去看心理醫生,反而一直縱容他,這不是愛他,這是害他你知道嗎?你表麵上想救他於水火之中,實際上是想讓他的病情加劇,如果未來有一天他不堪重負自殺成功了,你就是凶手,沒有之一。”
陳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天可憐見,她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人,把個瞎話說的有理有據,順風順水的。
張引突然開口說:“沉香姐姐,你講的真是太好了,我覺得受益匪淺,我現在感覺茅塞頓開,我知道錯了,從今往後,我一定痛改前非,把自己的性取向調回來,還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活著,聽說,當一個人愛上自己的時候,也就等於愛上了世間萬物。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謝謝你。”
張引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聲情並茂,看得陳芯直惡心,她知道張引每每說這種鬼話的時候都沒憋什麼好屁,所以很容易就和他來了個心意相通。也順勢接口說:“我也知道自己錯了,我不應該救他,不是,我應該救他,我應該站在做好事的立場上救他,而不是因為愛他而盲目地犧牲自己。要不是沉香姐姐突然出現,我們兩個就全完了。聽了你的分析,我很感動,也終於明白了我倆這場孽緣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我要是再和他糾纏下去,我就是害人害己天理不容。”
沉香聽了兩個人的表態,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很久沒做人家的知心大姐了,沒想到時隔多年第一次出山,就挽救了兩個大好青年,這成就感簡直讓她血脈沸騰。
“知道錯了就好,你們都是年輕人,有很好的未來和光明的前途,這是一個開放型的社會,隻要你們兩個沒有放棄自己,這個世界也不會放棄你們。加油哦!”沉香曲著手臂使勁一握拳。
陳芯和張引都很配合,隨著沉香的話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錯了,你可不可以把我們倆放下來,我們罪大惡極無所謂,可是柳樹是無辜的啊。”張引說。吊在空中的感覺並不舒服,他現在胳膊都有些酸麻了。
沉香點點頭,隨即有點不放心地問:“你們真的悔過了? ”
張引忙不迭地點頭:“當然,就算你不相信我們,難道你還不相信你自己嗎?我覺得你特別適合做午夜電台裏邊談話節目中的女主持人。”
張引一語中的,讓沉香的心中對他增添了幾分好感,她微笑著說:“我當年就是靠這個混飯吃的,我原本就是電台主持人,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的節目在當年很受歡迎,是個很有潛質的節目,要不是我突然遭到了意外傷害,是很有希望角逐當年台裏的王牌節目的。”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張引恭維說:“是什麼樣的意外讓你和王牌主持人擦肩而過呢?”
沉香長歎一口氣說:“有一個聽眾打進電話來訴說他的不幸,我好心好意幫他分析情況,結果他不領情,埋伏在電台門口等我下班,我是淩晨一點下班,當時電台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他突然出現……”
沉香仿佛回到了當年再度感受了一次挨板磚的不幸經曆,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陳芯和張引都暗暗為那個無名英雄喝了一聲彩,果然是時勢造英雄,原來他們想做的事若幹年前就有人為他們做了。但是報仇這事還是親力親為比較爽快。
“你也別太難過了,世道艱險,正義的道路上布滿荊棘,這點小小的挫折是擊不跨姐姐這樣的英雄的。對嗎?”張引趕緊為沉香說好話,他可不想讓沉香反應過來,畢竟他們想回報給沉香的,對於沉香而言,一定是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巨大驚喜。
沉香止住傷懷,淡淡笑著說:“當然,他們是擊不跨我的,正義永遠是不可能被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