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嚇得差點跳起來:“別呀,我走還不行嗎?我知道我現在不是你們心中風流倜儻的異性了,重要性大大降低了,可你們好歹看在咱相識一場的份上,救我一次啊。”莫雅一邊嘀咕一邊一步三回頭地向樓上走去,慢吞吞地消失在樓梯口。
莫家強和靜嫻都長長出了一口氣,看到不可一世的鬼在這兩個女孩麵前毫無脾氣,便對她們寄予了厚望。
靜嫻請王融和陳芯坐到沙發上,莫家強親自倒了兩杯茶放在她們的麵前。靜嫻才溫柔地問:“你們兩位怎麼稱呼?”
王融和陳芯報了姓名。
靜嫻繼續問八兩金教的事。王融就以不便透漏為名搪塞過去,隻讓他們快些步入正題。
靜嫻還未說話便先有眼淚順著光潔的臉頰掉了下來,看得人心頭不忍。
“去年臘月份,我的老公帶小雅去上鋼琴班發生了車禍,老公沒事,孩子卻頭部受傷緊急送進了醫院,當時傷得很重,很多醫生都束手無策,最後轉到了仁愛醫院,幾位專家會診,做了一台大手術,聊以欣慰的事是孩子的命保住了,卻成了植物人。我和老公每天守在孩子的病床前,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盼望著能發生奇跡,孩子在某一天能醒過來。結果沒過多久,孩子終於醒過來了。我看到小雅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我開始以為眼花了。就使勁擦擦眼睛再看,正巧看到小雅的眼睛睜開了,她的眼睛咕嚕嚕地轉了好久,然後盯著我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當時喜極而泣,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裏。她溫順得和平常一樣,還用小手環抱住了我。”靜嫻邊說邊抽泣起來。
陳芯則低低的聲音罵了一句張引:“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王融狠狠瞪了一眼陳芯,陳芯雖然氣憤難平還是當時閉嘴。
靜嫻沒有聽到陳芯的話,擦著眼淚說:“後來,我推開她,問她餓不餓,想吃什麼。她卻看著我說:我在哪裏?你是誰?我才想起來,小雅剛剛轉醒,應該馬上找醫生的,就慌慌張張地按鈴叫醫生,醫生來了之後,給小雅做了初步的檢查,恭喜我說醫學上的奇跡很少,讓我們家趕上了,小雅活過來了。我激動之餘就問醫生,小雅為什麼不認識我了?醫生告訴我說:小雅大腦受損嚴重,蘇醒過來後記憶尚未完全恢複,有些事情可能不記得了,而有些時候可能有臆想症出現,這都是正常現象,以後慢慢恢複,會逐漸正常的。”
“當時我們相信了醫生的話,隻把小雅反常的舉動看作後遺症,比如她會說自己不是小雅,自己的真名叫做什麼張引的,還說她要離開這裏去找她的朋友。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飲食習慣啊,生活細節啊,整個和從前不一樣了。我們就寄希望於醫生。醫生為了不讓小雅胡思亂想陷在虛假的記憶裏使用了些非常規的手段,捆綁啊,電擊啊,灌藥啊什麼的,雖然我們也認為這些手段太殘忍了,可為了孩子能恢複正常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
王融聽得暗暗咋舌,這手段分明是對付精神病患者的路數,看來真正覺得殘忍的應該是張引了。想象著張引一個正常的意識不正常地跑到一個女孩的身體裏,剛要逃跑就被人捆住,剛要解釋就被人電擊的畫麵就想笑。
靜嫻繼續說:“後來,小雅果然安靜了,不再胡言亂語了,說話也低聲細語的。醫生們也認為小雅大體上算是痊愈了,上個月,就讓我們出院回家靜養。可誰知,病根本就沒好,是你們那位師哥學乖了。”
靜嫻的眼淚再度洶湧而出,隻是這次,不像是為女兒難過,更像是為自己鳴不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