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看了眼王融,端起桌上的小碗,說:“你倒是機靈。速速去辦!”
王融忙對著門外高喊一聲:“速速請郎中過來!”
馬上便傳來急促離去的腳步聲,和一聲幹練的應答。
王融回頭,正看到蘇鵬看著自己,這個威風凜凜的漢子落寞的目光讓她心疼,她唯一能做的,也隻有這一樣了,但願郎中能夠快些過來。那一刻,王融明了,蘇鵬就是蘇鵬,不是誰的替身,也不是李天陽的前世。
蘇定邦坐在椅子上,頹廢不堪,有氣無力地說:“起來吧,先把衣服穿好,你這樣子,還要點臉麵嗎?”
如夢的哭聲更大了,指著蘇鵬說:“他堂堂武狀元都不要臉麵,我一個做妾的怕什麼?”隨即,如夢嬌柔的身軀附在蘇定邦的腿上,悲慟地說:“隻是害得您也麵上無光了!”
何止麵上無光,簡直家門不幸。蘇定邦眼圈發紅,想起剛剛下人向他彙報這事的時候眉目間隱忍的竊笑。
蘇鶴悄悄站到蘇鵬的旁邊,低低聲音說:“大哥,你……”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別鬼嚎了!”蘇老爺喊了一聲。
如夢強自抽泣幾下,終於止住哭聲,便泣訴道:“大公子素來對我言語輕佻,我因主仆有別,便一直隱忍不發。後得老爺溺愛,收於房中為妾,決不敢恃寵而驕,肆意妄為,一門上下有目共睹。誰曾說出我半個不字來?”
蘇怡一撇嘴,對身邊的王融耳語:“我之前難道是認識了個假如夢?”
王融神色嚴峻,似乎沒聽到蘇怡的話。
“大公子高中歸來,乃是府中天大的喜事,我便想,公子已是國之棟梁,我再不濟也是老爺的夫人。想必大公子自恃身份,也會以禮待之。豈料………”如夢悲痛欲絕,再度哽咽失聲。
蘇鵬目眥欲裂,跪地叩首:“義父,孩兒自幼光明磊落,絕不可能做出那有悖倫常之事,萬勿輕信潑婦一派胡言!”
蘇老爺指著蘇鵬,冷冷地說:“是非對錯我自有分數!叫你說時你便說,現在且聽你姨娘之言!”
如夢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繼續說:“二姐姐自縊身死,仍牽掛於我,我誠惶恐,今日早起便要來她房中憑吊一番,也顯姐妹一場的情誼,經過演武場時,見大公子在場中練武,為免多生事端我便要匆匆離去,卻被他當場攔住,他見四下無人,便對我動手動腳。我便說:我已有了蘇家的骨血,還請公子自重!”
此語一出,眾皆嘩然,蘇定邦更是扶住如夢,顫抖著聲音問:“你說你已有了我的骨血,可是真的?”
如夢哀婉地看了眼蘇定邦,說:“自然是真的,隻是初現端倪,怕有偏頗,不曾對你講過!”
蘇老爺扶著如夢,把她輕輕放到椅子上。誰料如夢直挺挺滑坐到地上,麵目突然猙獰起來,指著蘇鵬大喊:“這畜牲竟不為所動,尾隨我進入二姐房間,直言不諱說:早對我有意,卻被老不死捷足先登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言說是墮胎藥,他用水化開,強迫我服下,我百般掙紮卻無力得脫,被他灌了半碗下肚。他還不罷休,扯壞我衣衫,便要淩辱!幸得家丁路過,不曾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