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芯直接倒在破草席上:“我不去,萬一真的有凶手,我還不被滅了口? ”
王融想想也是,就分析說:“這事偏偏趕在兩位公子回府便發生,我猜和他們兩個有關係,蘇鵬可以排除了。一定就是蘇鶴!”
“蘇鵬為什麼要排除? ”陳芯問。
王融答:“因為蘇鵬是李天陽的前世,我不覺得李天陽會幹出那樣的事!”
這道理毫無邏輯可言,陳芯卻認可了:“也對,就像張引和尹章,無恥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王融便說:“我明天想辦法拖住蘇鶴,如果二太太是被他害的,明天就能逃過一劫了。”
陳芯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立即同意。
王融又囑咐了陳芯幾句,無非是非常時期,務必處處小心。便離開廚房。
反正有蘇怡的授意,王融便光明正大地在蘇府轉了一圈,經過二太太屋外的時候還駐足了一會。好半天才找到大公子蘇鵬的房間。王融直接敲門,大聲稟告。
不多時,蘇鵬便衣冠整齊地走出門來,來到王融的身前,上下打量幾眼才開口:“你是蘇怡的丫鬟?”
“奴婢昨日入府,管家安排伺候小姐的,小姐賜名殘花。”王融暗想,要是李天陽知道自己去了古代一圈,撈了個這樣的名字回來,心中不定會激起多大的波瀾。
好在蘇鵬不以為意:“我看姑娘麵善得很,倒像是哪裏見過一般。不想竟是昨日才入府的。”
王融不好回答,便不言語。
蘇鵬轉身便行:“屋裏多有不便,你便隨我在這府中走走吧。”
王融緊隨其後,剛才已經耽擱了很多時候,現在唯有長驅直入了:“兩位公子同時提親,小姐好生苦惱。自知勢必傷一人之心,所以……”
“所以叫你前來致歉是嗎?”蘇鵬接話。
王融真沒看出來,這蘇鵬在感情的處理上倒是比李天陽利落明白很多,隻是眼光稍差,便說:“大公子何等如花美眷尋不得,偏要看上小姐?”
蘇鵬散步如趕路,直到聽見王融氣喘籲籲了,便站立等待:“既有如花美眷,你可知蘇鶴為何不尋?偏要緊趕腳程早我半日歸家提親?”
王融暗想:難道這兩個狀元都是真心的?難道這京城人的審美觀念有了飛躍式的提高?難道皇上娶了哪家的醜娘娘,領先引導了潮流的風向標?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
蘇鵬回頭,眸子發亮說:“美人空有一身皮囊無非紅粉骷髏,尋與不尋,又有何用?”
王融在蘇鵬熾熱的目光下迅速低頭,慨歎這蘇鵬的境界已然出神入化。
“姑娘看我,與我那二弟蘇鶴相比,誰更勝一籌?”
王融唯有實話實說:“兩位公子皆是人中魁首,各有千秋。隻是小姐更加鍾情於二公子。”
“若是你呢?”蘇鵬突然說。
王融目瞪口呆,心裏罵著,口是心非的玩意兒,剛剛還聖人一樣,轉眼就變道了。
“你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出閣,你要隨侍而去。我與姑娘一見如故,日後必好生相待。還望姑娘在小姐麵前替我美言幾句。”
王融暗罵,果然臭不要臉,竟然利誘自己,潛台詞分明是小姐嫁給他,他便會把自己納做小妾。
蘇鵬繼續說:“我那二弟,浪蕩浮誇,甫一進京,便流連煙花之地,多有苟且之事。還望姑娘轉告小姐。”
王融暗想宋代文化人多數都喜歡逛妓院,很多知名的宋詞都是文人墨客在歌姬的被窩裏完成的。這事當小報告打出來,蘇鶴不打緊,蘇鵬的人品倒是惡劣了。便為自己的男朋友有這樣一個前世難過起來。隻得匆匆告辭。回報蘇怡。
一進蘇怡屋,就見蘇怡坐在繡墩之上生悶氣:“死丫頭,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跑哪勾勾搭搭了?跪下!”
王融一愣,跪一下不要緊,這萬一要是跪習慣了怕也不好。就裝出一副委屈樣說:“大公子對小姐的愛感天動地,殘花百般解勸,費盡心思,實不敢懈怠。”
蘇怡登時氣消,眉眼含笑:“他可願意壓抑心中愛火,成全我與二哥?”
王融答:“大公子對小姐的癡迷早已病入膏肓,殘花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