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張引為沈雄遞了支煙,沈平越掏出火機給老頭兒點上,無間的配合,讓沈雄很欣慰,狠嘬一口,有點飄飄然。
張引說:“老爸,我打算老老實實在咱家工廠上班了,高興不?”
“嗯。”老頭眯著眼,輕輕應了一聲。
“我還給你招來倆女工,高興不?”
老頭睜眼:“你那點小算盤還是不要打了。”
張引苦笑擺手,算是完成了任務。
王融和陳芯為了躲避盯梢保護自己的警察們,不得不想進入人多勢眾的天雄藥廠工作,而沈平越生怕老爹看出自己和陳芯的關係不一般,畢竟愛情剛剛發芽,還很稚嫩。就讓張引幫忙說說,可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沈平越繞道老頭的背後,一邊給老頭按摩一邊說:“那倆女的,是我同學,專業對口,又是大老遠跑來的———”
沈雄閉著眼睛點點頭:“投簡曆,麵試!”
聽到老頭終於鬆口,兩人迫不及待地離去。隻剩下閉眼等待兒子恭維的老頭。
晚九點,沈雄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他接通,麵色逐漸陰冷,直至猙獰。
沈雄離開家快步走到隔壁藥廠門口,看見一男一女站在夜色裏,沈雄招呼保安開門,帶著兩個人走進廠區,直接進了自己的實驗樓。
沈雄帶著兩人走進二樓的會客廳,沈雄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來人坐在客位的沙發上,沈雄仔細地看了兩人,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男子俊朗冷漠,女子美麗哀婉,沈雄拉開抽屜,看了看抽屜裏的手槍,隨手從抽屜裏摸出煙來點燃深吸一口:“什麼事?”
男子說:“我叫霍同德,這是我的妻子於同心。沈大夫是全國腦科權威,對遺傳學和神經學也有獨到的見解,還有……”
沈雄揮手說:“少帶高帽,說正事!”
霍同德苦笑一下,說:“我們是來看病的。”
沈雄一笑:“看病,我不做醫生有十年了,現在是個商人。”
霍同德說:“沈大夫何必自謙,你的這座實驗樓的三樓和四樓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診療設備,更新換代的速度比得上世界任何一家一流的醫院。我想那些並不是用來收藏的吧!”
沈雄再吸一口煙說:“電話裏,你提到了十幾年前的一件舊事,那是什麼意思?”
霍同德擺手說:“沈大夫不要誤會,那是對您的認可。”
沈雄搖頭說:“過去那麼久了,我都已經忘記了。你可否說說?”
於同心說:“十五年前,您為您的朋友在南方一個小縣城的醫院裏做了開顱手術,手術失敗,您的朋友去世了。當時家父正是那家醫院的院長,父親得到市裏領導的授意配合您,手術過程中,他是您的助手!”
於同心頓了頓說:“父親平生謹言慎行,在父親看來,您的朋友是中毒導致的頭痛而絕非其他腦部疾病,為了穩妥起見,留下了當時的一些診療記錄。以求自保,還請您多多原諒!”
霍同德接話說:“嶽父認為您對人腦的研究是無人可及的,當年的醫療事故更像是您的一次大膽的科研,在醫學領域而言,您是我嶽父的榜樣。”
沈雄嗬嗬一笑:“這算什麼?事情過了這麼久,你們還想為他討回公道?想拿這事威脅我嗎?”
霍同德忙說:“不!實在是我的妻子身患重病,而且病在大腦。嶽父臨終前說出這番話,要我們求您試一試,我怕您不記得故人之交不肯援手,所以說出這段淵源,看在當年嶽父配合您完成手術的份上,幫幫我們。”
沈雄靠在椅背上說:“你們認為我治死了個人才來找我看病,這不可笑嗎?”
於同心說:“世上庸醫太多,像沈叔叔這樣充滿激情與熱情的大夫才更容易創造奇跡。”
沈雄站起身,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就坐在了他們身邊:“談談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