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黑貓一口咬在了七宿的小腿上,轉眼間就跳脫,鑽進了樹林裏。七宿的小腿上頓時被咬出了一個暗紅的血窟窿,夭藍扶住嵐依,搖了搖頭,沒有再追。
七宿見二人不再追他,躍上屋簷飛身而去。
“為什麼不追了!”嵐依晃了晃夭藍的衣袖,夭藍扶著嵐依一邊查看她的傷勢,一邊說道,“此人武功高強,再打下去我們也沒有什麼勝算。他被你的貓所傷,活不了幾天了。”
嵐依這才想起夭藍為貓的鐵牙淬了毒,一旦咬到東西,毒液就會流出。
“如此甚好,隻是這下丟了司馬雎,王爺那邊,我們要如何交代?”
夭藍歎了口氣,“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日後,風雪襲城,宮闕樓台皆是銀裝素裹,與此同時宏影軍團兵臨城下,隨時預備著破城而入。
司馬向文的主力軍浩浩蕩蕩的排布在城前,高陵俊的精銳部隊圍繞在宏影周圍,仙及和棠小七站在殺手分隊裏,等待著破城後活捉田心等人。
一切都和意料中的一樣,七宿依舊穿著龍袍,帶著皇上的麵具。隻是此時此刻,田心已經不在。
想到這些,七宿的心便是一陣抽痛,那個瘋子一樣的女人,讓田心如此痛苦的死去,他走進密室看到田心時,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
不過,他已經,親手為田心報了仇。六月的屍體被他一把火燒了個幹淨,揚了骨灰。所有的愛恨似乎都隨著飄散的灰燼消逝掉了,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七宿,如同一具空殼,失了欲望和情感,連同力量也一同失去了,行屍走肉一般。
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從哪來發散出毒素,細密的血管呈現出紫紅的顏色,駭人的向上蔓延兒去,小腿,大腿,很快就要蔓延到上半身。
七宿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如何可解,想想城外緊逼的宏影,他已然沒有了求生的意念。
隻有那擄來的司馬雎,能讓他死的稍有尊嚴,稍稍安心一些。想到這裏,七宿不由冷笑了一聲。
很快,城門便被攻破,並沒有開展大規模的屠殺,反而,飽受妖後專政之苦的百姓終於等到了皇家血脈正統回歸皇座的這一天,紛紛走到街邊,夾道歡迎,城中守衛的士兵也無心戰鬥,紛紛放下武器,站在路邊,和百姓一起歡呼。
有一寵臣,名叫馬嵐,湊到宏影的身邊,滿臉諂媚的說:“陛下,你看看這些百姓的樣子,這可是好兆頭啊!”
宏影大笑,下令賞這些識趣的百姓,於是在一片歡呼聲中,帶著人馬,像英雄一般如沐春風的進了城。
棠小七騎在馬上,看著眼前那些熱淚盈眶充滿感動之心的人,心中也是一陣感歎。雖然最後還是成為了爭權漩渦中的一員,但總算,這場紛爭終於停歇的時候,自己也和天下人一樣,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不知此時此刻的田心作何感想,處心積慮的算計了一生,殺人無數,手上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所謂的姐妹之情,也都是她那張笑顏假麵的虛偽謊言,不知她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可還有人真心待她。
“想什麼呢?”
仙及騎著馬趕上來。
棠小七淡淡的說,“在想要如何殺了田心,用刀,還是用劍。”
仙及抿唇一笑,“除了田心,還有人要還債。”
棠小七也許永遠不會知道夭藍曾對仙及做過什麼,但是夭藍投靠了田心以後,棠小七依舊能遇見到她的死期。
鶴王在空中盤旋著,翼若垂天之雲,所有人都抬頭望著,小孩子高呼著:“神鳥……神鳥……”帶著憧憬和感動的淚水,望著鶴王向皇宮飛去。
沒等宏影下令攻入皇宮,宮牆上便有了動靜。
弓箭手在長官的命令下朝宮牆舉起了弓,眾人注視的地方,明黃的身影悠悠的登高。
七宿昂首挺胸的登上了宮牆的最高處,眾人的一口氣還沒喘完,七宿帶上去的姑娘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她碰頭亂發,身上綁著麻繩,繩子被七宿牽著,像牽製一隻狗似得被帶上了城牆。
司馬向文老淚縱橫,大喊著:“雎兒!”
是司馬雎!所有人這才細細看起那個女子。
七宿還帶著皇上的麵具,麵具下的臉已經被毒血變得青紫,隻是站在那裏,什麼條件也不說。
宏影趕忙下令,“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