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在城門洞的大象,被火藥的爆炸聲嚇得全體抽搐,激發了潛在的爆發力,迭迦葉隻覺得城牆晃動,十幾頭大象,竟然通過了城門洞,吼叫著衝入城內。城門洞後的士卒被城牆上掉落的灰塵嚇壞了,遲疑著是不是衝過去把城門關上,又怕城牆倒塌了,小命不保。
曹彰看到城門洞開,暴喝一聲,尾隨著大象的屁股就殺入城中,迭迦葉嚇得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阿彌陀佛’,佛祖你快快顯靈,救救戈格拉城吧。
佛祖沒有顯靈,迭迦葉在城頭上,看到了來勢洶洶的漢軍。張嶷奔上城頭,看到一個裝束奇特的天竺人,閉著眼睛,嘴裏不住的念叨著什麼,周圍一大幫的人跟著,有樣學樣,刀槍扔在一邊,全都雙手合起來,放在胸前,嘀嘀咕咕。張嶷大驚,頭擰著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啊,這幫人在搞什麼鬼?難道也和國內的妖道似的,請神不成?
迭迦葉看到漢軍吃驚的樣子,心中大喜,看來自己念佛起了作用,佛祖正在大顯神通,保佑自己了。張嶷等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大喝一聲:“給我綁了!”
後邊的漢軍早就不耐煩了,衝過來,一腳放倒,手腳麻利的將迭迦葉等人捆成了粽子。迭迦葉急眼了,佛祖已經顯靈了,你們這幫蠻人,為什麼還對我們這麼粗魯?嘴裏嘰裏咕嚕大喊大叫,張嶷和城頭上的士卒沒有一個聽明白的,一個士卒不耐煩,嘴裏罵了一句:‘奶奶滴,叫喚你娘的什麼?’隨手在迭迦葉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團了一下,塞在他嘴裏。
張嶷順著城頭看去,見城上站滿了士卒,一個個都在低眉順眼的小聲嘀咕,心裏鬧不明白這天竺人在搞什麼,心說奶奶滴,反正都不抵抗了,樂得順手,令士卒一個個都綁了起來。
戈格拉城內也就一萬左右的士卒,看到漢軍入城,都扔了兵器,站在道路兩邊,雙手合十,曹彰和張翼都摸不清頭腦,管他呢,反正大軍已經入城了,刀槍頂著這些士卒的背後,圈到了一塊。
曹操入城,聽聞天竺士卒的舉動,也是莫名其妙。兩軍交戰,不分生死,誓不罷休,這天竺士卒怎麼如此熊包呢?便讓諸葛恪到城內尋找,看看有沒有益州的商賈在城中,詢問端滴。
諸葛恪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漢人裝束的,隻好來找曹操。曹操無奈,嘴裏嘀咕道:“天竺人信奉佛祖,這佛祖的教義好生奇怪。”
諸葛恪說道:“明帝年間,皇帝夜夢金人,身有日光。次日傳問群臣,有臣答曰:‘此乃佛也。’明帝便派遣大臣蔡愔、秦景出使天竺,尋取佛經。天竺高僧攝摩騰、竺法蘭(這個名字與貴霜的大將重複了,應該是貴霜受佛教影響,竺法蘭的老爹無意間給他取了一個與天竺高僧相同的名字,)隨同兩位使者回到洛陽,明帝大喜,賜地修建白馬寺,佛教遂在大漢流傳。攝摩騰、竺法蘭在白馬寺內翻譯佛法,接受信徒,怎奈儒道兩教在國內深入民心,是故成效甚微,僧侶不多。”
曹操笑道:“我自束發受教,便讀四書五經,這佛家的教義卻是從未涉獵。如今看來,這天竺人篤信佛教,麵對刀兵,選擇束手,天竺納入大漢版圖不遠矣。”
諸葛恪笑道:“曹公見微知著,隻是天竺人性格懦弱,為何曆代擴張不止?”
曹操說道:“須慕迦以小國之力,吞並孔雀王朝。開國之初,崇尚武力,東征西戰,兼並土地,和國內曆代豈有差別?而今曆經四百餘年,國民安於享樂,不知刀兵,心中崇信佛法,與大漢何等相似?看來無論什麼時候,國人安逸久了,便滋生怯弱。《司馬法》雲: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易》曰: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孟子》雲: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也。天竺自須慕迦始,國土日益擴張,成龐然大物也,鄰國除貴霜外,誰敢覬覦?而今普魯摩夷四世當位,國內動蕩,也在情理之中。”
諸葛恪說道:“戈格拉城已落入我軍手中,不知曹公何日兵發華氏城?”
曹操笑道:“我欲造佛。”
諸葛恪疑惑的問道:“如何造佛?”
曹操大笑說道:“佛教不是有輪回轉世之說嗎?佛祖釋迦牟尼於菩提樹下悟道,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居於西方極樂淨土。那麼誰來管理人間的世界呢?”
諸葛恪說道:“按照佛教的說法,當然是佛祖指派弟子降生人間,為一國之主,教化世人了。”
曹操說道:“不錯,元遜你看,誰可為天竺之主呢?”
諸葛恪說道:“當然是皇上了。”
“哈哈...,元遜之言,正合我意。我皇天縱神武,開千古未有之大業。天竺偏遠之地,若無佛法教化,子民均處於愚昧之中。皇上見天竺百姓處水深火熱中,受佛祖派遣,降臨人間,廣布仁德,發大願力,拔萬民於水火,拯百姓於泥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