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牛渚之夜(2 / 2)

魯肅低聲對劉澤說道:“孫伯符輕而無備,自恃驍勇,以小故而殺人,不得善終也。”劉澤點了點頭說道:“孫伯符不在,誰可繼之?”“其三弟孫翊,驍悍果烈,有乃兄之風,當可繼位。”劉澤笑道:“我意孫伯符當讓其二弟孫權承江東基業。”魯肅皺眉說道:“孫仲謀性情寬厚,然多疑忌,非是適合者也。”劉澤笑道:“拭目以待可乎?”魯肅不相信笑了笑,“願如君言。”

糜竺沒有說動家族成員,妹妹又沒找到,等了幾天,自己乘小舟自淮水動身,悄悄趕往豫州。糜竺的一舉一動莫不在郭嘉的掌控之下,糜竺在盱台靠岸補給的時候,被郭嘉請到了縣衙。糜竺看到坐在縣衙的郭嘉,長歎一聲,低下了頭顱。郭嘉笑道:“子仲孤身一人,乘小舟,欲往何方?”糜竺一言不發,郭嘉道:“明公對子仲讚賞有加,頗為看重,奈何背主?”糜竺道:“徐州不能令我展顏也。”“糜家如此家業,翻覆隻在明公掌中矣,子仲背主,明公一怒,糜家複存乎?”“劉吉州非濫殺無辜之人,竺此去,與家人無關。”“哈哈..,子仲,爾之去留,嘉不能主,待明公發落。”郭嘉看了看堂下,喝道:“將糜子仲押往彭城。”

劉澤三人吃完了飯,正欲出店,忽然聽到店小二在大聲和人爭吵,店小二說道:“看你這個公子,衣帽整齊,一點酒錢也拿不出,真令人笑話。”一個粗嗓門說道:“已告訴你本公子忘記帶錢,明日一早奉還,你還要喋喋不休。”劉澤奇怪,這個粗嗓門有問題,好像故意憋著嗓門說話的,走到近前,見一個清秀公子模樣的人,拍打著桌案,和店小二理論。店小二說道:“公子,本店牆上貼有告知,概不賒欠。公子學富五車,不會不認識字吧?”那公子說道:“饑餓難忍,沒有看到。”店小二道:“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士,你明早拿什麼還錢。”那公子大怒:“難道我糜家一頓飯也吃不起?”店小二道:“糜家?哪個糜家?徐州糜家?徐州糜家會是你這樣窮酸?”那公子又拍了一下桌子,喝道:“難道隻有徐州糜家有錢?我江東糜家沒錢嗎?”劉澤早就留意到那人說道糜家的時候,捂了捂嘴,好像不該隨口說出的意思。店小二大聲說道:“江東糜家?沒聽說過。吃飽了肚子,抹抹嘴想溜,天下哪有這等事?請諸位客官評評理。”那公子身材不高,頗為文弱,又故意憋著嗓門說話,劉澤料到有鬼。果然隨著吃飯的客人七嘴八舌的話聲,那公子臉上慢慢變紅。店小二得理不讓人,“公子既然沒錢,我看你這身衣服不錯,脫下來抵賬吧。”那公子吃了一驚,抱緊了雙臂,喝道:“賊子敢爾。”劉澤適時說道:“小二哥,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公子湊巧身上忘記帶錢而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這位公子欠你店多少?”那人見有人出麵,趕緊說道:“這位公子說的對,本公子隻是忘記帶錢,明日定當還你們。”劉澤說道:“一頓飯錢,能有多少?我替他還上便是。”那人聽到劉澤替他還錢,不由得大喜,躬身一禮,“公子真乃急公好義之人,等我明日有錢了,再還你。”店小二見有人給錢,聲音低了,說道:“一百六十五錢而已。”劉澤對史阿使了個眼色,史阿掏出一塊碎銀,遞給店小二。

劉澤三人出門,那公子模樣的人緊緊跟了上來,對劉澤說道:“多謝兄台仗義援手。”劉澤說道:“區區小事,不值一提。”那人說道:“在下...在下....”劉澤笑道:“兄台有話請講。”那人咬了咬牙,說道:“不瞞兄台,我離家匆忙,前幾日把隨身玉佩當了,如今身無分文了。不知兄台能否周濟一二?”劉澤哈哈一笑,那人說道:“等我到了皖縣,加倍奉還。”劉澤笑道:“兄台江東糜家,應是廣有錢財,為何窘迫至此?”那人眼一紅,好像有淚水要流,“愛借不借,何必問東問西?”劉澤笑道:“我也沒說不借啊?隻是你孤身一人,此去皖縣尚有三日路程,江麵水匪橫行,陸路賊兵四起,如何到的?”那人說道:“趕趁商船。”劉澤笑道:“不知兄台需要多少?”那人遲疑了半天說道:“五百錢足矣。”“五百錢豈能到的皖縣,我借你銀餅五枚,折合錢五千枚,當足夠使用。”那人大喜,說道:“敢問兄台大名?”“東平劉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