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二章 地盡頭啊?我以後就在天盡頭了(2 / 2)

他不知她是否聽懂了,錢清童隻是對著他笑了笑,“你會為現實所屈服的。”

時兆桓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似是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關掉燈,睡到她身邊,將她抱著。

“時行長。”

“嗯?”

“夜晚太冷清了,要不你唱首歌吧,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時兆桓身子一僵,“可我不會。”

“不會吧,你大哥唱歌那麼好聽,你不會唱啊?”

暗夜中,時兆桓臉上劃過一抹看不清的尷尬,“雖然他是AK總裁,但從小就擅長文娛方麵,至於我……還真沒唱過。”

錢清童不開心地道:“可我現在就想聽你唱,你以前沒唱過,總聽過吧,你就唱一首你聽過的,我就聽著玩兒。”

她不知是自己感覺錯了還是怎樣,竟然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傳來的緊張,心裏不由得暗暗偷笑,“你緊張啊。”

“才沒呢。”男人語氣不善地道。

錢清童一個勁兒地笑,卻也懶得拆穿,安安靜靜地聽他唱。

時兆桓安靜了好一會兒,明顯地是在回想自己這麼多年有什麼歌是能拿得出手的,可惜了蘭道的時大行長,在唱歌這件事上明顯非常為難。

猶豫了大半天,他低聲試問道:“我真地唱了?”

“一直等著呢。”

時兆桓手指在她鼻尖輕輕劃了劃。

“離別似絕症, 已滅亡的高興

令我的背影, 於東京結冰

無伴侶認領, 怨命也不肯認命,自問仍好勝‘’

往事留舊城 鋪展了風景

世上客機大可幫我逃命

流浪到地中海, 終會蝶泳

誰讓我的生涯 天涯極苦悶

開過天堂幻彩的大門

我都堅持追尋命中的一半,強硬到自滿

誰讓我的生活生命被轉換

都記得自己從未悲觀

隻要前度誇獎灑脫

忘掉根本 生又何歡

來讓我任性這情人節即興

獨個攀塔尖不必等背影

無伴侶做證, 也踏破蘇州夜靜,讓庭園掃興

隔岸無舊情, 姑蘇有鍾聲

震蕩過的內心隻有承認

逃避到地心都不會入定

飛過天際, 走到海角 ,要拾回快樂

雙手摸索, 雙眼搜索 ,我尚有感覺

心似刀割 ,總算醒覺, 勝地難閉幕

失去感覺 ,失去知覺, 我尚有軀殼”

寂靜的夜裏回響著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唱地音律並不完全準,但聲線和發音很準,歌的調子在夜裏顯得有些悲涼。

“你唱歌也好好聽啊。”待他唱完,錢清童才抱著他真心誇讚道。

“真的?”

“真的,這歌叫什麼名字。”

“《地盡頭》。”

“地盡頭啊?”錢清童燦然一笑:“我以後就在天盡頭了,你看不到我了。”

“看不到也要看……”

這一夜兩人都未入睡,錢清童本就不必睡去,十三爺認為昨天浪費了一天的時間睡覺,這一夜竟然也沒睡著,就抱著她過了一夜。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懷裏嬌小的女人在他耳邊低聲道:“時兆桓,我愛你。”

時兆桓抱著她的手臂難以察覺地硬了,這六個字在耳邊散去之後,抱著懷裏女人的實感愈加飄渺虛幻,這讓他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加不能動彈,最後用盡所有氣力去抱住她,依舊沒能感受到那昨夜還溫存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直到最後的觸碰瓦解,時兆桓冷峻的麵容全然凜冽,睜眼便看到房間一室空寂,起床拉開窗簾,發現外麵天色已經全白,回頭想要喚醒還在睡懶覺的女人,卻見床上除了一片繚亂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線條分明的輪廓在晨光的映襯下有所緩和,隻是目光中殘留的氤氳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與這被陽光鋪滿的世界有些違和的陰沉。

他走出陽台外,手裏還拽著那被紅繩子拴著的古錢幣,望著天盡頭的雙眼有幾分迷離。

這天清晨,時家所有人都很奇怪兩件事:

一件是回來沒幾天的錢清童又不見了,當秦青和其他人問及此事時,時兆桓隻站在陽台外道:“她身子不好,又回去養病了。”

這樣說完便沒有再說,他們見時兆桓沒有再說的興頭也就沒有再問,即使懷著很多的疑問。

另一件事是,三爺這天上午在陽台外站了大半天,一直望著外麵,雖然其他人不知他為何站在這裏,但時兆桓不說,他們也都沒有問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