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秦素覺唇角揚起一抹無奈的嗤笑,“老奶奶,我秦素覺平生就喜歡你這樣可愛的老人家,如此明白我的心意。”
錢清童看著秦素覺這副慵懶而不屑世事的模樣,心下有些哀歎,當年那素淨文弱的青年這輩子怎麼就成了這模樣。
“你孫子真是萬重樓的……老板?”
他倒現在都不願意相信那青年會是萬重樓的人,更不相信的是他竟然沒有告訴自己,而自己竟然在他麵前大言不慚地說要讓他去刑偵局。
怪不得能安然不動地在圖書館裏看書,原來人家手下有這麼大一座江山要掌管。
“我們千家能人輩出,重夜可是這一輩中最能幹的。”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當然,他也是這一輩當中,最‘癡情’的一個。”
癡情?
秦素覺沒有聽出她的癡情加了引號,不知為何對這個詞很感興趣,尤其是用來形容那冷冰冰的好青年,他實在沒有看出來那人像是個癡情種,分明看著像是個禁欲的人啊。
“當然,我活了這麼多年啊,就沒見過比他還要癡情的人,為了一個人,等了一次又一次,嘖嘖。”錢清童語氣玩味地道。
秦素覺這回還真沒聽出來其他,但天生對事物的好奇讓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疑惑,“那姑娘是誰?是A市哪家千金小姐?我見過沒?”
見老太太一臉詭譎地看著自己,秦素覺唇角一勾,“難道這好青年看上了哪家中層家庭或是普通家庭的閨女?您跟我說說,我幫他把把關。”
“小子,你對人家的私事很好奇嘛。”
他漫不經心道:“我的老本行就專聽人私事的。”
老太太百無聊賴笑道:“抱歉了,我的孫兒喜歡誰我也不知道。我隻聽陸政司那小子說過,本來我還想幫他上門提親的,但這兩個孩子像是約好了一樣都不肯告訴我,我也沒辦法啊。”
她拄著拐杖起身,“管他呢,男人嘛,有的是時光。”
秦素覺還想再問她些什麼,可老太太已經困地睜不開眼,朝他胡謅幾句便上樓休息了,留下他一個無趣地回想還在猜想老太太說的那個姑娘是什麼人物。
與此同時,還在萬重樓貴賓接待室裏等著見千重夜一麵的時兆謙從特助申宵那裏得到時兆桓把爺爺的“後老婆”接回時家住著的消息,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爺爺的後老婆?爺爺什麼時候從哪裏來了個後老婆?
他剛要走,想起今日特意來見千重夜就為見他祖母,可如今不但沒有見到那老太太,就連那青年幾乎都沒有出麵,英俊平和的麵上隱隱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戾氣。
申宵道:“時總,現在是回崇陵別墅,還是繼續等千重夜?”
男人眯了眯眼,想起昨夜陸政司就站在他麵前說著那個同樣脖子上戴著錢幣的老人叫錢清童時,他的心思自那以後便再沒有放在電影上。
昨晚那老太太離開後,他見著時兆桓追了過去,他便知道老三跟自己一樣想要一探究竟,即使這老人和那女人沒有半點關係,但有一星半點的感覺,他都要去。
隻可惜了,昨晚的主角是他時兆謙而不是時兆桓,老三能夠瀟灑大步離去,而自己不能在那種關鍵場合離開。
而後來,千重夜也很快消逝在人群中,昨晚到今天的新聞頭條幾乎是萬重樓的老板亮相的類似新聞。
想起那個老人他幾乎一夜未眠,似是冥冥之中有東西在告訴她,那個老人和她有些關係,尤其是當時陸政司說出錢清童這個名字時老人家當時看自己時有些驚慌的眼神。
因為一直介懷這事,他今天推掉了所有工作,專程來萬重樓找千重夜。
讓AK的總裁在接待室等了兩三個小時依然不露麵,本來就容易引起非議,怎奈誰叫對手偏偏是那個幾十年都不曾露個麵的萬重樓老板——那個陰森的叫他都難以平靜的青年。
時兆謙心下不耐,但語氣倒平和,偏偏很容易聽出那一抹威脅肅殺之意:“跟萬重樓的人說,我再等十分鍾,如果千重夜還不出現,就別怪我失禮了。”
“是。”
申宵剛要離開,接待室的門被人敲響,隨即被人推開,時兆謙抬眸便看到陸政司一身深藍色西裝,長身玉立於門口,眼鏡讓他看起來既儒雅又斯文,還有一股自帶的森冷感,想必是跟著千重夜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