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阿典同陸政司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見錢清童臉色有些認真,陸政司輕笑道:“財神爺好意我收到了,您放心,您的好話我會轉告給他。不過,我也說一句,財神爺,您專心致誌管您的錢才是本職,正如千重夜收賬也是他的宿命,花花世界太大,您一身金光閃閃,也得小心別陷了進去才好。”
他話說地半是隱晦半是直接,錢清童冷冷地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很明顯,他沒有見到千重夜問到自己想問的事情,有些不痛快,連轉身離開萬重樓的腳步都邁地有點吃力。
“老太婆,你真不等了啊?”
“他不在,再等也沒用。”
“萬一他們是騙你的……”
她搖了搖頭,“不像,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能撞到阿典已經是很神奇的事了,見他很不容易的,過些日子再來看看吧。”
“過些日子?今天什麼時候了?”
寶寶的話猶如沉鍾猛地敲在她腦門兒上,錢清童望著萬重樓外湛藍的天空,心驀地空了一截。
“春雨驚春清穀天,夏滿芒夏暑相連, 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呀小大寒。”
“老太婆,你瘋了?”
錢清童沒有理會它,隻低聲呢喃道:“再過些日子就小暑了?”
“嗯。”
“然後大暑?”
“嗯。”
“然後立秋?”
“嗯。”
“再然後……”
“再然後就處暑……”寶寶索性替她說完後麵的話。
“啊!”
錢清童站在萬重樓門口,突然嘶聲竭力地大吼了一聲,驚地萬重樓裏裏外外來來往往的人全都用十分驚恐的眼神盯著她。
萬重樓裏,阿典剛跟著陸政司要上電梯,沒想到轉過身就聽到一個女人的河東獅吼,嚇地也回頭,想不到就看到財神爺用她窈窕身姿背對自己,長身立於天地間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聲嘶吼。
“財神爺這是怎麼了?”陸政司奇怪地問道。
蕭阿典懶洋洋地道:“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沒有見到爺,也有可能是為了她的心上人。”
陸政司挑眉,“對了,財神爺的心上人?是誰?”
“不知道,一個傳說叫做時兆桓的人。”
“時兆桓?那個聽說長地很好看然後很有錢的男人?”
阿典點頭。
陸政司望了她好一會兒,笑地意味深長,“財神爺還真有眼光啊,選男人都隻看一路人。”
……
時兆桓和薛步生的案件審核定於一星期之後,這中間錢清童都會深更半夜來看他,時兆桓開始還會奇怪她為什麼總是挑選那種時候,錢清童隻說:“夜深人靜時候好收買人。”
於是,時兆桓信了,他不信也得信,他沒有理由選擇不信。
龍幕恩和時兆謙全權負責律師的事,時家其他人都很信任龍幕恩,因此沒有過問律師的事情,但唯一奇怪的是,這個律師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連個名字都沒聽過,眼看著都要上法庭了,這個律師時兆桓別說長相沒有見到過,就連名字都沒聽到個影子。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而膽戰心驚中進行的。
即使龍幕恩說要和秦素覺聯合保時兆桓,但頂多動用關係保持時兆桓暗裏不用坐牢,但薛步生是沒有必要保的,尤其是戴了綠帽子的龍幕恩更不可能保他,因此薛步生下台在所難免。
而時兆桓牽連其中為外界很多人說三道四,有說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有說他衣冠禽獸,有說他已經過了最好的年華不能再帶領蘭道走向更好的領域。無論哪種說法,反正時兆桓因為牽涉賄賂案以及敲詐案是不可能再穩坐蘭道行長的寶座了。
但看守所裏的時大行長似乎根本就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好像正如他對龍幕恩說的那樣,財富不過過眼雲煙。沒了,也就沒了,何必太過於糾結,後半輩子過地舒坦才是重中之重。
這種想法表麵看起來不錯,但在已經知道時兆桓能安然無恙的時家人來說就是未老先衰的表現,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保住時兆桓的行長位置,因為聽說銀行那邊的高層對林國豪掌權已經有所鬆動了。
胡卡按照時兆桓的吩咐將錢清童那夜偷偷去了辦公室找箱子以及調換證據的監控做成視頻帶到監獄,是在兩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