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 與其拆穿不如得過且過(2 / 2)

錢清童不是故意要看他的,隻是被說中了心思,還是有些尷尬,回過頭不看他,“時行長,你要不要這麼自戀?”

“我不自戀,那你偷看我做什麼?”

這後生簡直……旁邊還有這麼多人,他說話一點都不顧忌呢。

她懶得理會他,就滿腹心思地上樓,換了身衣服就躺下了,一直睜著眼看著外麵,時不時和寶寶用暗語閑聊,時不時看夜景,時不時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過了很久,覺得時間該到了,可熟悉的聲音還是沒有傳來,她的眼睛越睜越大了,耳朵也豎地更直了。

怎麼,今晚他不來了?

他竟然沒來。

一縷極其輕微的歎息聲在夜裏彌漫開來,帶著說不清是落寞還是愉快的複雜情愫。

她側了個身子,將身子擺正,正麵朝天,望著漆黑黑的天花板。

睡不著啊睡不著。

自從第一個晚上那後生悄悄地睡在後麵,她覺得後來幾個晚上他還沒來自己都睡地不安生,本來夜深人靜就容易胡思亂想,那家夥還來地極其詭異。

睡就睡,幹嘛悄悄地躲在身後?第二天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一樣,以為她都不知道嗎?

天知道她是個可以睡覺也可以不用睡覺的神仙,專門在夜晚睜著眼睛盯他這一號采花大盜!

劉能幹和李有才說的“錯事”時不時也會縈繞在腦袋周邊,攪擾地她東一團亂,西一陣麻,一聲輕歎接著一聲輕歎,“寶寶,你說我要不要吃點白加黑?”

“我覺得你可以自我催眠。”寶寶語調中有一絲嘲弄,“我還不知道時兆桓竟然有這樣的威懾力,竟然讓財神爺睡不著瞌睡?”

錢清童閉了閉眼,微微呢喃,“我覺得我早晚躲不過上誅仙台的宿命。”

她話音一落,極小的開門聲音隔著黑暗幽幽響起,讓她心口猛地一蹬,瞬間睜開了眼睛,隨即以最快的速度閉上眼睛。

撞到她睜眼那可多尷尬啊,所幸夜晚是黑著的,他其實看不到的。

其實夜晚黑地並不純粹,時兆桓隔著殘留一絲淺白的夜色看到今晚的人是正麵朝上的,菲薄的嘴唇揚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這女人睡覺都沒有呼吸聲的?

他輕輕掀開了被子,躺在她身邊,隔著黑暗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的側顏,看地並不清楚,卻很是模糊,他也不知自己到底看了多久,就又睡過去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時兆謙來了幾次送錢清童上孟尹山,但錢清童隻同他打了招呼就走了,更沒有在他麵前上時兆桓的車,而是獨自上山去照尹書閣。

錢清童最初還有些狠不下心,但想到自己可是為了不上誅仙台而來年處暑必須回去的人,更何況,她清楚自己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也就狠地下心了,隻是讓作為旁觀者的寶寶看地心疼,時不時都要為時兆謙鳴不平。

起初,時兆謙還鍥而不舍地來著,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次數多地過分,時兆謙也明白了,自己在有的方麵太過於急功近利,就比如追女人。

女人是個神奇的動物,喜歡了你不用靠近她倒貼著來,不喜歡你窮追不舍隻會適得其反。

雖然時兆桓隻要沒有事情就要在孟尹山“陪著”尹書閣吃飯、並且把自己的夥食費都交到尹家的手上的行為,時兆謙再清楚不過,那是自己這個弟弟為達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一種具體表現。

可眼下電影開拍在即,加上錢清童的拒絕,他選擇了暫時退守的策略,也就沒有再大清早地開車在時家等她。

而另一邊,錢清童聽尹家下人說,尹書閣為“躲避”和時兆桓同桌吃飯,常常帶著自己去古瀾。結果好幾次下班的時候都在古瀾的大門口看到一輛跟主人的心一樣黑的深不可測的賓利車遙遙停在外麵,讓尹大少無語到不敢置信的地步。

錢清童也隱隱感覺到自己可能犯了這輩子犯地最大的錯誤:時兆桓其實並不喜歡自己,他用鍥而不舍的精神去追求的人,可能是尹書閣。

但這種思想不斷被夜裏某男人悄悄爬上自己床後抱著自己睡眠並且還以為自己不知道然後早上起來冷麵相向的行為抹殺地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時兆桓還真是迄今為止她第一個如此看不透的人,但她也就這麼裝傻糊裏糊塗過著,比起拆穿後的無所適從,還是得過且過來地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