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他怎麼一次比一次白?(2 / 2)

周默涵引著她到茶室裏坐下,等了許久,都不見人來。

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下肚,她終於有些待不住了, “周小姐,尹書閣出個麵是不是你們還要準備一下禦輦?”

“玉碾?”周默涵隻從發音沒有聽出她說的是什麼,錢清童意識到現代人估計已經沒有這種詞了,解釋道:“就是皇帝要出門兒,你們得準備準備青羅傘蓋兒,再來些宮女侍衛作陪?”

周默涵這回不但聽懂了她的詞,更聽懂了她言下對尹書閣遲遲不來的諷刺,笑道:“少爺身體不太好,可能有其他事耽擱了,錢小姐喝點茶就行了。”

她又看了隻穿著件單衣卻半點冷意的錢清童兩眼,“別墅裏雖然有暖氣,但錢小姐隻穿這麼一小件衣服,把外套給保鏢,都不嫌冷麼?”

“我身體好著,一點都不冷。”她子裏就想到別墅裏轉一圈兒,去瞅瞅那吸引自己的力量,可周默涵一直在這裏,又有這麼多守衛把自己看著,她想使用法術都沒法。

尹家就像個牢籠啊。她在心頭哀歎,可既然來都來了,尹書閣又找自己有事,她就幹等著唄。

蒼天不負有心人,等了一個時辰,尹書閣終於在她“翹首以盼”“望眼欲穿”的等候中出現了,身後跟著阿維和幾個黑衣加身的男人,一看就像是在演黑道電影。

興許是天太冷,尹書閣穿著淺白色的毛衣,外麵套著件深黑的黑色外套,那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依然跟上次在譚指月生日宴會上一樣,沒有血色,慘白一片,但愈加襯托地這男人妖冶而可怕。

尹書閣剛在來路上已經聽到錢清童在大門外脫衣服、大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事跡,因為之前就聽時兆桓說她救醒了被所有醫生宣布了死亡的時老爺子,倒也不奇怪。

此時第一眼看到錢清童穿著件白色單衣就坐在這裏,讓厚衣加身的自己顯得像是穿錯了季節的衣服,因此還是有些好奇。

同樣,錢清童一看到他的臉也一怔,這人怎麼臉越來越白了?而且渾身陰氣極重,雖然還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但這分明就是個垂死之人的征兆。

那天她見到段蒼鹽的皮膚白,人家姑娘與生俱來的正兒八經地雪白清透,而眼前的尹書閣,則是全出於精力耗竭的病態性的蒼白,像是被什麼人該掏空了身子裏的所有精氣一樣。

“尹書閣。”

她竟然沒用“先生”、“少爺”之類的敬語,這讓阿維和周默涵都不由得變了臉色,瞪了她兩眼。

尹書閣對她為什麼要這麼天不怕地不怕地叫自己的原因再清楚不過,索性他最近身子越來越差,在身體完全惡化之前一定要找她問清那件重要的事,否則,假如自己有一天當真一不小心送了性命,在黃泉路下見到母親孟玉蘭,還能向母親有個交代。

他越來越察覺到身子的透支,甚至“命不久矣”的念頭也在隱隱作祟,但他是古瀾的太子爺,不想在外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虛弱。走到茶桌前緩緩坐下,那滿麵病容加上他本身麵容極其美豔,倒有些像“病中黛玉”、“憔悴西施”這讓錢清童愈加好奇這男人三次見麵,怎麼身體一次比一次差。

“尹書閣,你的皮膚怎麼一次比一次白,給我說說你,我來做個美白集錦,拿來給時家那些天天找我要護膚方法的下人們說說,順便賣點兒錢。”

她一言既出,且說的還是關於尹書閣身體的話,其他人臉都變完了,恨不得將這女人嘴巴給堵上,可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故作看不見,就盯著尹書閣的臉,眼神詭譎。

尹書閣身子一僵,不是因為她問起自己身體,而是因為這女人說要請教自己的“美白”過程,還說要去做“美白護膚集錦”賣給時家的下人賺錢!

這該死的女人!被自己“請來”不該問些自己為什麼要見她的話麼?為什麼第一句就是問自己如何美白護膚的?

這女人膽子忒大,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麼?

尹書閣心頭對錢清童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尹家的太子爺麵子上還算是客氣,蒼白的眉眼之間別有一股妖冶媚氣,連帶著他的笑容都充斥著濃鬱的邪惡。

“錢小姐看來有些誤會了,雖說一白遮九醜,但是光白是不會美的,如果時家那些下人想要變美,我覺得錢小姐就是最好的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