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爹媽此時就在自己手腕上。
蒲媽也帶著幾個下人走近,像看奇葩一樣快要將她圍起來了。
“錢小姐,你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啊,我好多年都沒看到你這樣的大美女了。”
一個下人小路也說道:“哎呀,我去叫朱小立過來看看,讓她下次寫小說女主就照著錢小姐來寫好了。”
錢清童一聽,忙朝小路說道:“你別別,我還要看她寫的小說呢。我可不想下次看她的各種小說,裏麵女主來來回回都是我。”
她說完,頓時引起時家一頓大笑。
“錢小姐您真可愛,那我讓她寫小說男主的時候,照著您樣子來寫?”
錢清童忽視了她們的各路誇讚和調笑,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朝時兆謙看去。
從她從屋裏出來的那一刻,時兆謙的目光就再沒從她身上挪開過,不,是自己的目光早已經和她這個人融合一起,分開不得。
“時先生?我這樣合適去參加宴會麼?你帶我去我會給你丟範兒吧?”
時兆謙看著她一襲白裙,烏雲微墮地站在自己麵前笑,不覺走了神。
錢清童又在他發怔的眼前晃了晃,“時先生?”
她的聲音不尖銳,也不低沉,是很細潤的那種,這種細潤的聲音將他從神思遊離中帶了回來。
看著麵前這個可碰可說可見的活物,時兆謙冷峻的臉上蕩起一絲溫柔而迷人的笑:“很好。”
“這就好,這樣就放心了。剛剛我還怕自己不適合這裙子,給您帶來不便,那可遭了。”
錢清童自己也不敢置信地看著裙子,又對上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男人的專注視線。
“不過,這裙子很合身啊。我都不知道我穿多少,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少?”
時兆謙走到她跟前,伸手將她蓬鬆的烏發上一絲雜物輕輕撚掉,一絲淺笑浮在她的兩湖秋波之前,溫柔地像是一個引誘人的漩渦。
“隻看一眼,就記到現在了。”
錢清童正低頭打量著這身裙子,聽見他這麼說,不覺醒悟過來,抬頭瞟了他一眼,結果一個不小心又同時兆謙的眼神對準位置。
而這一回,這種位置的高度精確讓千年以來從沒有被“人”溫柔相待的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躲開他灼熱的視線,敷衍式地轉過頭將一樓所有人都瞧了一遍,隨即故作坦然地朝時兆謙笑道:“哎呀,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們不走麼?”
時兆謙看出她的茫然失措,卻感覺這女人不知所措的樣子有些可愛,“司機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我們走吧。”
說完,他朝幾位長輩打過招呼就轉身離開向外麵走去。
錢清童臨走不忘向時老爺子幾人打了招呼,隨後也小步跟上他。
……。
萬重樓位於A市城區和郊區的交界處,是A市這座國際大都市唯一一家沒有上星但遠早已遠近馳名、甚至比五星級酒店還要受國內外客人青睞的酒店。
這在A市早已經成為了一種婦孺皆知的常識性問題。
無論A市政要會見中央領導,還是各種在A市召開的高級峰會,又或是各界財閥舉辦大型酒會,隻要是大型的會議宴會活動都會選擇在這裏開。
這在A市也成為了一種不約而同的共識。
而促成這種共識的原因,太過複雜,無從考究。
唯一可知的,就是萬重樓是A市的地標性建築,根深蒂固的地位至今無人撼動。
時兆謙的勞斯萊斯從大道上進入萬重樓的前門花園處,錢清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還沒下車,眼睛已經貼在這棟極為特別的高樓上麵落不下來。
這是一棟高達近百層的建築,樓外紅木與落地玻璃相互碉鏤而成,半古半現,即使身處A市這座國際大都市,濃鬱的古風卻與城市格調完全沒有違和感。
像是A市經過千百年的歲月雕磨,從小城演變成大都市,萬重樓卻永遠風雨不動安如山地矗立在此處,卻不曾變過自己的容顏。
萬重樓的服務人員見車子行駛到門口的紅毯處,恭恭敬敬地上前為客人打開車門。
“先生,小姐,辛苦了。”
錢清童看著萬重樓慢慢地下車,始終不曾挪開觀望的視線。
服務生將車子開到停車庫,時兆謙下了車便看見她怔怔地看著這棟酒店,三分詫異三分疑惑三分驚歎的眼色反映出她此時百般複雜的心思。
好像這座酒店,是她一個久違的老友,卻又有些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