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忘情水的解藥(2 / 2)

皇上笑了:“俊熙,世上沒有所謂的萬全之策,這是你告訴朕的。有得必有舍,朕很清楚自己想做什麼,在做什麼。那個女孩,朕虧欠了她,所以朕必須恢複原有的記憶,去重新感受她。”

“失去記憶的人就算過的再幸福,也是不完整的。俊熙,給朕一個機會去重新做個完整的人。”

對於皇上的堅持,有時候趙俊熙說再多也沒用,皇帝的決定又有多少人可以改變?更何況他是下定了決心,而且是以自己生命為賭注。

林瑤兒也一定知道了這個方法,所以才會撕下他那本書上解藥的那一頁吧,隻是沒想到尚書局還有一本。她一定不願意看到皇上用這種方式喚起自己的記憶。

趙俊熙無奈:“你總是這樣,執著的像頭倔牛。”這世上大概也沒有其他人敢這樣當麵比喻一個國君為倔牛吧。

“朕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對朕的了解,所以明天這一棍朕就交給你。為了以防萬一……明天之前朕會立下聖旨,不管結果如何,朕都不會讓你為這件事負責。”

“還有,替朕照顧好偉倫還有勳兒。在朕沒有醒過來之前,小心朝政,不要讓任何大臣知道朕的處境。”

皇上講著事後的安排,仿佛在說著最後的遺言。趙俊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為這件事負責。更何況我相信你,皇上!我相信你對我的信任,我相信你和瑤兒兩世的愛不會就此結束。所以,你一定會沒事的!”

“瑤兒……對你來說一定也很重要吧。”

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這麼問,趙俊熙有一瞬間地呆愣。他說了皇上和林瑤兒之間的感情和故事,卻從未提到過自己對她的愛以及他們彼此之間的過往,沒想到皇上也有所察覺。

他解釋道:“該怎麼說呢,不管是哪一世,瑤兒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但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我的責任都隻是愛她並守護她,當她找到幸福之後,也就是我職責結束之時。”

“那現在呢?你依然愛著她嗎?”

愛嗎?那是當然的!他一生都在追隨著她,就算她已經愛上別人,他對她的愛卻永遠不會減少一分。

雖然沒有回答,但皇上已經從他哀傷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隻是皇上不懂:“既然愛,為什麼還這麼執著地讓朕想起關於瑤兒的回憶?”如果沒有想起,趙俊熙就能得到她,而他知道後也不會因此而生氣,甚至還會祝福。隻因為他的記憶裏沒有林瑤兒這個人。

趙俊熙眼神暗淡地回答:“愛,不一定要得到。就算我以這種方式得到了她,我和瑤兒也都不會快樂。隻有她一輩子快樂,我才會快樂,即使隻能看著她離我越來越遠。”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那朕就更沒理由讓記憶停留在這裏。”

兩人對望,相互無言。

來到安寧宮,太後就已經比皇上更早地開口:“皇兒,這幾日你實在太忙了,哀家已經命人打點一切,明日你便帶上雨茵隨哀家到祈福寺給天下百姓祈福吧。”

皇上皺眉,沒有開口,亦不知道該如何對太後說清楚。等了一會兒都沒得到回應的太後又重新問了一次,皇上這才反應過來。

他重重地跪在太後腳邊垂下頭。太後被他的異常舉動嚇到了,印象中這是他第二次給她雙膝下跪,第一次是火燒喬落琪的時候因為傷心和愧疚。而這一次他又是因為什麼再次向她下跪?

“母後,兒臣不孝,恐怕不能隨母後去祈福寺了!”

太後扶起他,心也跟著安了下來。不能去也就罷,畢竟國君日理萬機,情有可原,剛才嚴肅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皇上卻堅持不起:“請母後聽兒臣說完!”然後一五一十地說出了明日自己與趙俊熙的決定。

這個荒謬又危險的決定無疑遭到了太後的拒絕,她怎麼可能會讓他的兒子去冒這個幾乎會死的險。

一場瘟疫奪去了她大兒子,大兒媳和喬落琪的生命,被她一直視為女兒的珊珊郡主也遠嫁異國。如今的她隻剩下皇上一個兒子和兩個皇孫,已經沒勇氣再看到僅剩的親人有一絲絲危險,絕對做不到。

如果讓他恢複記憶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她作為母親隻希望他能繼續現在的生活,他相信林瑤兒也會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