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皇上召了安律王子到審序宮詢問挑選佳人之事。他據實回答:“回皇上,這確實是一個苦差事,所以臣唯有辜負皇上的一片美意!”
雖然安律王子說的真誠,但皇上看他臉色憂愁,眉心疲憊的樣子,就覺得他有事相瞞。
皇上友好地說:“安律王子若有事需要朕幫忙,請盡管開口,朕能做到的必定為王子做到。”
安律王子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實不相瞞,臣確實有事相求,臣想請皇上撤去那些美人,”他抱拳跪下,“拂去了皇上的美意,臣實在罪該萬死!”
皇上扶起他笑著說:“王子言重了,是朕自作主張才是,既然王子不喜歡,朕撤了便是。”
安律王子真誠地行了個吐蕃禮表示感謝。
“聽王子的說法,可是有了心儀的姑娘?”
他隻是微笑著沉默,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皇上便當他是默認了,於是問:“朕也很好奇是哪家姑娘能得到王子的青睞?”
安律王子笑言:“這位姑娘皇上也認識。”
“哦?朕也認識?那會是誰?”皇上支著下巴反問。
安律王子沒有說話,擺明了是要皇上自己猜。皇上陷入了沉思,這皇宮的女婢他也沒認識幾個,所以不太可能是宮女。那麼就隻剩下太後,瑤兒,還有就是二十個美人了,這幾個就更不可能。所以排除下來就隻剩下……
皇上訝異地問:“你喜歡珊珊?”
他大方地承認道:“是,臣喜歡珊珊郡主。”
“不可以!”皇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疑惑地看著皇上,不明白皇上拒絕的理由。他以為妹妹嫁給吐蕃的王子,皇上會很欣慰,或者會說讓珊珊自己決定,但萬萬沒想到皇上會拒絕的徹底。
“也許你不知道,珊珊並不是朕的親妹妹,”不然也不用全國招攬佳人美女了,“她隻是朕的義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所以呢?”他還是不懂,就算不是親妹妹又如何?這根本不能成為拒絕的理由。
“朕對她做了……”有些事對皇上來說也是難以啟齒的。
安律王子眼裏有著震驚,看向皇上時,眼神中多了狠厲,垂在身側的雙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手背青筋暴起,看的出來他在盡力的隱忍自己即將失控的脾氣。
他也是個男人,即使不用再聽下去也知道皇上想要表達的意思。
“為什麼這麼做?既然不愛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她!”安律王子大聲地朝皇上吼,完全沒了這幾日的風度。隻有自己知道要花多大力氣才能克製自己不向皇上揮拳。
皇上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那時候朕喝醉了,她一直在旁邊照顧著。朕意識不清晰,把她錯當成了別人,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事後朕也很後悔,朕一直都隻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裏的洶湧澎湃。再睜開眼時,眼裏隻有一片清明:“那麼皇上現在拒絕臣又是為了什麼?”
“既然珊珊已不再是完整的女人,她不能嫁過去,這樣不僅會毀了你的名聲,更加會破壞我們兩國的交情。”
皇上知道吐蕃國王對此次聯姻有多看中,若知道了這件事必定會起幹戈,皇上不會拿國家安全做賭注。
“臣不介意珊珊還是不是完整的女人,所以懇請皇上允許珊珊嫁給臣,”安律王子許諾,“至於父王那邊,臣保證他絕不會知道,我們兩國的情誼也永遠不變!”
皇上看著安律王子,他的眼裏全是真誠,也許他是真的愛珊珊吧,不然也不會為了她而向自己父親撒謊。如果嫁給他,珊珊能得到幸福,皇上自然會替她高興。
“朕可以答應你,不會阻撓你們在一起,但是珊珊是否會嫁給你就要看她個人,朕希望你不會強迫她。”
雖然對郡主沒有男女之愛,但兄妹之情並不少,他還是希望她能放棄他,得到應有的幸福。
安律王子舉手發誓:“臣用性命保證,她會是自願的,也會是幸福的!”
如果以前皇上給了她傷害,那麼未來他會給予她無盡的幸福。如果以前她深愛著皇上,那麼未來他會給予她無盡的嗬護,讓她心裏有他。如果以前她對愛失望了,那麼未來他會給予他無盡的愛,讓她重新對愛燃起希望。
這輩子,他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