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瘟疫奪去了喬落琪和她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連同全國人民最景仰的先皇和先後。幸運的是,喬珊珊當時和太後在祈福山為飾國祈福,沒被感染到,但卻來不及見他們最後一麵。
接二連三地失去四個至愛的親人,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痛,要有多堅強才能獨自撐下去。
所幸沒有其他重要的人再去世。在隆重的喪禮過後,水親王當之無愧地成為飾朝的新任國君。沒有大型的登基儀式,隻是一切從簡。
郡主一直都想,皇上不可能永遠不納妃,隻要一直陪在他身邊,她就會最有機會成為他的妃子,然而幻想實在太過美好。
皇上唯一一次碰她,是因為喝醉酒,把她錯當成喬落琪。她清楚的記得那晚,他溫柔的對待和柔情似水的眼神,但這些都不屬於她。
她以為有了這一次,皇上就會對她重新定位。但是第二天他對她與平日無常,隻口不提昨晚的事情,仿佛從未發生過,他無聲的回答讓她心寒。
她安慰自己,也許是因為皇上剛失去那麼多親人,不想馬上立妃。也許是她太心急了。也許隻要再多給他點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
直到皇上立了妃,郡主又一次絕望了。他寧可立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為妃也不願施舍一點感情予她。
見到林瑤兒後她才明白,原來他從未愛上任何人,他愛的永遠是喬落琪。立林瑤兒為妃隻是因為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從未有一刻她如此憎恨那張臉,又渴望自己擁有那張臉……
喬落琪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以為了報恩割愛,但輸給林瑤兒說什麼都不甘心,她發誓會盡自己所能得到皇上寵愛。
她很清楚,皇上一定不會告訴林瑤兒任何關於喬落琪的事情,隻要她故意走漏風聲,林瑤兒知道真相後一定會崩潰。
林瑤兒的日子過的似乎比之前更無聊了。從前無事還可以在外頭走動,和朋友相約聊天,現在卻隻能每天和小玉走在同一條小道上無數遍。
偶爾還會在心裏問自己是否後悔當初進宮的決定。但她很清楚自己已經離不開皇上了,愛上他就值得舍棄一切,包括自由,所以她並不後悔。
太後因身體不適正臥床休息,郡主陪在太後身邊,出奇地沒說任何多餘的話,隻是安靜的聽著她和太後的對話,這讓林瑤兒有些意外。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王爺請對下聯。”
徐偉倫沉吟了一會兒,隨意地回答:“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說完還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做著無聲的掙紮。
“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秒,王爺請對下聯。”
趴在桌上,脫口而出:“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
“江山無限好,王爺請對下聯。”
再也忍不住了,徐偉倫一臉煩躁地說:“難道就不能學點有意義的嗎,每天都問些簡單到連三歲孩童都會回答的問題。不要讓本王覺得你是個廢物,若再如此,本王立刻讓父皇撤了你的職。”
太傅急的連連道歉:“王爺息怒,王爺天資過人,臣罪該萬死,請王爺開恩。”
徐偉倫一臉無奈,隻是短短一個月,這已經是他第十位臨時太傅了,全都隻是一味奉承,他是一點知識都學不到。
唯一被他承認的太傅,趙俊熙,卻去了征戰北部。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明明隻是件小事,根本用不著讓趙俊熙親自去。更不知趙俊熙怎麼想的,明明可以很快回來卻一拖再拖。
真是應了一句話,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
“今天到此為止,你可以走了,剩下的本王會跟父皇說清楚。”下達命令後直接走出學堂。
林瑤兒突然從後麵拉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來:“偉倫,他是你的老師,怎麼能這樣說話,很不尊師重道啊!”
他驚訝的回首,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麼公然的拉著他的手又是怎麼回事。再者,一向對女人(其實不過是服侍他的那些宮女)很排斥的自己居然對她一點都不排斥。
遵循內心的想法,他反握住她的手離開學堂,快速走回東宮,林瑤兒則有些莫名其妙地任他牽著走。
他身為王爺對父皇的妃子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僅會暗地裏遭人說閑話,更是一種大逆不道的行為,但他就是做了,所幸一路上無人看見。
其實就在她進宮的第二天,他就派人打聽了她的所有資料。他知道她不過比自己大四歲,卻比皇上整整小了十歲,更適合做皇上的女兒,若讓她做自己的王妃不就更相配。
這個想法一出立刻被自己嚇到了,他怎麼會有這種叛逆的想法。
“進宮那麼久才想到來看本王,你是有多忙啊?方才還鬼鬼祟祟地偷聽本王上課,你又是有多無聊啊?”徐偉倫仰頭故作生氣地瞪著她,心裏暗罵,該死的,居然比本王高。第一次希望自己能一夜之間高她好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