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才家雙胞胎(1 / 2)

1998年的春天,台北櫻花爛漫,才清遠家裏,福運當頭,清晨一聲接一聲的啼哭,打破了黎明的寧靜,而後,一雙兒女降至這個家庭,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此。

女兒——才明珠,兒子——才成龍。一對雙胞胎的來臨,讓才家夫婦歡喜連連。多少年來,久久不孕,折磨著夫妻二人,更是壓得妻子巧音喘不過氣來,才家二老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們的殷切期盼,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如今,空留遺憾。早在幾年前,一場意外,他們已撒手歸天,帶著無限眷戀,無限企盼,夢未圓,孫兒未見。

巧音在心裏總感覺自己像個罪人,一雙兒女降生的第二天,她就掙紮下床,來到靈位前,跪拜,向在天兩位老人報捷,希望他們可以眼望孫兒,雖時過境遷,結果有點晚,但總算沒有辜負他們的夙願,相信在天之靈會保佑他們的未來,圓滿,康健。

才清遠三十好幾得子,而且還是一對,喜悅得淚水在眼眶打轉,一生何求?幸福來得突然,兩個,實在是幸運,也許上蒼看在他多年苦苦追尋的苦心,賜予他的。

人就是這樣,最沒有什麼,最渴望得到什麼,越是得不到,越是覺得珍貴。幸福雖然來得晚了點,但總算圓了一家人的心願,人生再苦再難,隻要有了兩個可愛的後代,就有了希望,有了未來,有了奮鬥的動力和源泉。人啊,真是怪,傳宗接代在大多數人心中還是第一位的,沒有了後代,沒有了傳人,好像在祖宗麵前就是罪人一樣。

這幸福來得有點眩暈,但久經沙場的才清遠還是壓得住陣腳的。

才清遠是個孝順的主,留學歸來,一直在父親的麵館忙乎,還致力做大做強。可有一天,不知為什麼,父親執意盤掉飯館,一意孤行,沒人知道為什麼。父親也不說,隻是鬱鬱寡歡。

沒辦法,隻要父親決定的事情,他便不抵抗,正趕上那時他失戀,好好的戀人也不知為什麼就消失了,失望至極,也顧不得那麼多,但男子漢大丈夫,也隻能硬著頭皮讓自己忘記曾經的美好情感。在以後的歲月裏,好奇心驅使,他總是暗裏想辦法弄清被甩的原因,幾年過去,沒有一點線索。不能經營麵館,總要有營生,還要生活,一家子人總不能喝西北風吧。於是才清遠開始嚐試著做生意,別說,他憨直的性格,還有從小練就的守信品格,讓他在生意場中混得有模有樣。

過去的傷痕,他始終沒有忘記,隻是隨著善良的巧音的出現而深深的壓在了心底,隨著情感的加深,隨著兩個人更多的了解,他也會把心底的故事對巧音說出來,妻子很解人意,總是站在他的位置考慮問題,天下掉下來個知音,讓他那困苦的情感找到了避難的港灣,從此找到了平安溫暖。

記憶是無法抹去的,在這個曾經習過武人的心裏,更是講究做什麼事都該有因有果,有始有終,不行了可以分手,但至少讓他知道是什麼原因,無論如何要做個了斷,不辭而別的態度在他的世界裏很搞笑,也想不通。他總是在想,是不是有什麼奇遇,或者是遭遇,讓前女友來不及告別。

時間久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隨著紛雜的事務越來越多,想起這件事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隨著生意的擴展,更加忙碌起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兩個孩子的降生,把心裏的不解壓得更深了,一時半會兒怕是想不起來了。都說年齡越大生孩子越聰明,真是有點道理,這兩個孩子不僅遺傳了巧音的美貌,而且個個精靈。

滿月那天,公司上下都來吃酒,本不想張揚的才清遠在職工的強烈要求下,舉行了一場派對,地點設在公司樓下的酒店,正好可以趁機讓職工們放鬆一下,但事先強調:不收貴重禮物,更不收現金,當然,人們都不會空手而來。但既然有要求,何樂而不為,誰也不是大款,捧場的事,員工當然願意,又不用錢,可以不工作,還有酒席大宴,當然這樣的要求,讓他們對老板更另眼相看。

巧音也如約來到酒店,一身簡單樸素卻不失莊重的打扮,正適合她淡雅的氣質,白暫的皮膚,黑亮炯炯會微笑的雙眼,嘴唇微微上翹,和高挺的鼻梁相配得恰到好處,鵝蛋形臉龐,淡定的神情,讓大家眼前一亮。雖然四十幾歲,但歲月在她臉上還找不到風霜,體型也還是那麼苗條。

這麼美的妻子,公司裏職工很少有人見過,男職員開始抱怨老板的吝嗇,女職員們也微微汗顏,心裏嘀咕,怪不得老板這麼低調,原來金屋藏嬌,家有仙女,勝過所有。

實際上,如果人要犯賤,家裏即使是嫦娥,天長日久,還是會變心。這完全是個人的性格和生活價值觀決定的。

看到這麼美的領導妻子,喬橋可開心極了,不是因為看到了美,而是放了心,他看了看顧小磊那失望的神情,別提他多興奮了。他太了解小磊了,暗戀著才總多年,總是有事沒事找領導,總是急於在領導麵前表現,可領導就好像全然不明白。為了追求小磊,喬橋費勁了心機,可人家小顧根本不理他,無論他怎樣關心,熱臉貼冷屁股,全不領情。一次酒後失言,喬橋才真正知道自己的龐大強敵是他的領導,他心中的英雄,讓他開始嫉妒,一度讓他陷入矛盾,才清遠太男人了,有擔當,有事業,聽說還沒有孩子,這讓他覺得自己太沒競爭力了。可長久時間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才清遠和女職工之間,好像從來不會太近,這讓喬橋很放了心,也扔掉了自己那點狹隘的自私。但顧小磊酒後放言:她有足夠的信心,要美貌,她有;要才學,她曾是高材生;要家世,父親是銀行行長。這就是她足夠自負的理由。大家都明白,也都觀察著這其中的變化,可平靜的湖水似秋天的清晨,讓人看不到波瀾,不久,還有凍上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