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工廠內,吊頂的照燈來回晃動著,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燒黑的燈泡忽明忽暗的閃著,讓整個車間看起來陰森得可怕。
鋼筋堆中,十幾個人影橫七豎八的倒著,青澀的臉上流露著猙獰的痛苦。
“啐”一個紮著馬尾辮,穿著水手校服的女生冷然地吐掉了口中的鮮血,清瘦的身影宛若淤泥中盛放的白蓮,清冷孤傲。她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藍色西裝外套,輕輕撣了撣灰塵甩到肩上,一腳狠狠地踩住了腳邊想抄刀使壞的少年的胸口。
“唔……”
陶小淘半蹲著身子,用力拍打著對方已經腫脹如豬頭的肥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警告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以後這裏是我陶小淘的地盤,讓他走路繞著點,否則可就不是挨揍這麼簡單了!”說完,她又在對方的胸口上狠狠地蹭了幾下鞋底,拎起腳邊的書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你妹的,都這麼晚了。”陶小淘穿上了藍色西裝外套,看了眼左手的腕表,指針已經過了9點,忍不住低咒一聲,提起書包甩到了肩後,一路小跑地穿過了街口的人行橫道。
為了節省時間,她放棄了大路,拐進了品流複雜的黑市小巷。這裏普通人是不敢走的,可陶小淘卻是這裏的常客,看到她有些人甚至還會繞道而走,相當避諱。
“砰砰砰”的槍聲響起,黑巷內的人卻絲毫沒有反應,依然各做各的事,各攬各的生意。陶小淘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裏是三不管地帶,命案每天都會發生,根本不足為奇。
“喲,小淘,聽聲音好像離你家很近呢。”路邊“一樓一鳳”招牌下拉皮條的男人一臉猥瑣地朝著陶小淘吆喝著。
陶小淘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冷厲的眼神,便嚇得對方閉嘴禁言了。誰都知道,這丫頭是格鬥天才,不過15歲已經是省內蟬聯三屆的柔道、空手道、跆拳道冠軍。
步行至巷尾,她左手拐彎,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褲,白色襯衣的男人靠在堆雜物的手推車旁,他的肩上滲著血,刀刻般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蒼白。
“丫頭,離開這裏。”他看了眼陶小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珠落玉盤的聲音悅耳動聽,隱含著淡淡命令。
陶小淘不削被人命令,烏黑的眸子掃過街道的盡頭,彎腰扶起受傷的男人,一腳踹開了廢棄已久的倉庫大門。她將男人丟到了裏麵,扯過一塊青色蛇皮袋蓋住了他的身體,轉身走出倉庫。
這時候,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找了過來,右手藏在西裝的內口袋裏,顯然隻要找到那個人,便會拔槍射殺他。他們找到了手推車附近,轉頭看向麵前陶小淘:“小丫頭,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男人從這裏走過?”
“沒有。”陶小淘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烏黑的水眸滿是清純。
“臭丫頭,敢撒謊,你不想活了!”為首的男人一把掐住了陶小淘的脖子,用力將她按到了牆上,“沒見到,那地上的血是誰的?”
“……”陶小淘被他嚇得眼淚水在眼睛裏打轉,顫抖著聲音回答道:“那……那是我……我的血……”說著,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大腿,一道殷紅的鮮血從兩股間流出,染紅了左腳上的白色學生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