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啊南已經不再是訴說者,此刻的他完全成了楚雲浩忠實聽眾,隨他苦、隨他笑、隨他一起放鞭炮,當然這個是假的,可是卻不得不否認,啊南這個聽眾確實有幾分材料,起碼臉上的表情會隨著楚雲浩的言語變化而變化,不像某些人永遠都是撲克臉,想怎麼變也變不了。
楚雲浩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便一口氣吐出:“這,這意味著我在半年內被解雇了二十一次,這意味著握手個被二十一個公司企業所拋棄的人,這意味著我TMD就是個廢物,蠢蛋,驢……”一段段頹廢的詞句從他口中飛出,透露出一道道蒼涼的氣息,這一刻的楚雲浩在啊南眼中已經不再年輕,而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隨時準備接受蒼天的安排。
“雲浩”啊南望著他低低的念叨,隨後慢慢的閉上雙眼,感受著眼前這個人所要表露的含義和那股哀怨的氣息,此刻的他感覺到楚雲浩跟自己很像,很像,有時的自己就是一個楚雲浩,有時的楚雲浩卻是另一個自己,人人都說周公夢蝶,但是沒有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是周公,又什麼時候是蝴蝶,這就像是在一道永遠也無法走出的迷宮中,沒有入口,也看不到出口,這種迷茫誰又能明白。
人人都在夢中,得意之時便是好夢、美夢,失意的時候便是噩夢、盜夢。但是更多的往往是沒有夢,一躺下閉上眼,天就已經亮了,還沒有回想,整個世界便開始了運作,當閑下來想要追憶時,有一個沒有夢的晚上就來了,有的人天天做夢,所以他們活的很輕鬆,但是有的人一生也沒有夢,所以他們注定過的困苦和痛苦,但是究竟什麼是夢,卻沒有人知道,他們隻知道有個東西叫夢。
啊南睜開眼,故作微笑的問道:“雲浩,你有夢想嗎?”楚雲浩驚訝的看著他,拍拍頭,而後泄氣般的癱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夢想,我有嗎?也許有,但是我忘了,也許沒有,因為我可能不配擁有。”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但是手指的屈伸卻反映了他心中絕不平靜,也可能從來沒有安靜過。
啊南也沒管他,自顧自的說道:“我的夢想很多,很多,小的時候喜歡吃冰棍,看到賣冰棍的,我很羨慕,就想長大以後變成那個賣冰棍的人。上學了,在教室裏,看到老師在那裏很威風的教訓學生,我又想當老師。再長大一點,喜歡軍事,看到電視裏麵的軍人警察很威武,也很厲害,我就又想當兵或是考入警察學校,在然後……”“那你現在的夢想呢?”楚雲浩突然睜開雙眼,眼神灼熱的看著自顧自講的啊南,出口打斷了他的說話,反問了他一句,然後等待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