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向楠他們才離開檢察院。向楠說：“他真歹毒，怎麼無中生有？”
江成說：“他給我打過電話，一直伺機報複我。今天他可逮住機會了。”
向楠說：“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別看他給了我生命，我永遠站在你的身邊。”
江成困惑地望著她：“為什麼？我不值得你為我付出代價。”
向楠說：“我覺得值，所以我不會讓你再躲著我了。我知道你在你離了。”
江成驚愣了，沉默良久，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向楠說：“桂玉臨上飛機前在機場打電話跟我說的。她還讓我問劉元新好哩。”
江成聽了一時瞠目結舌。
走吧，先吃飯去？你一定餓極了。向楠挽起他就走。
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
因為我想嫁給你。
我年齡比你大一倍呀。像你的父親。
年齡大怕啥？年齡大知道疼人，你不要以為我是劉元新的女兒，就不敢接受我的愛。我可是死心塌地，你不答應我就死不瞑目。
你讓我考慮一段時間？真的是不知道該相信你還是拒絕你了？
江成抬起頭來，吃驚地瞅著向楠，一時無話可說。
看我幹什麼？不認識了，看信呀？
哦，看信。誰的信？
江成的雙手顫抖著展開了黃曉依給她的信：
江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想我是得按照他的意思做了，表麵上我欺騙了你，日後我們再把他甩了一起經營，想到我的秘密很快被他發現了，他逼我交出了你的委托書。江成，我是愛你的。怎樣跟你說呢？劉元新不是我所希望的那種人，他怎麼會是我的叔叔呢？我一直不相信他是我的叔叔。我怕他真的是我的叔叔。我身上流淌的不是劉家族的血液。所以他才對我膽大妄為。實際上我是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情婦！
如果你能見到這封信你就知道了，我寫給了向楠，如果她轉給你，你就同她結婚，她是真的和我一樣愛你，沒有物欲沒有世俗沒有欺騙隻有愛情與喜歡。她與劉家族的人不同，她是善良的，也是激進的，她是想報複的，她的內心也是矛盾的。說什麼呢？一切的一切我希望時間給予公正的回答，我相信時間能夠幫助我們每個人。
如果你發現我不在了不要傷心，我的心裏話一直沒跟你說，恐怕以後也沒有機會了。因為我特別恐懼。他對我下了最後通牒。我隻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我已經揭露了他的罪行，他不但不放過我，而且會慢慢擠垮你，這是他親口和我在床上說的。
江成，對不起你，你呢別把我放在心上，可是，我真的是受劉元新的控製，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我在十六歲時就讓他強行霸占了，我一直生活在惡夢中，我還得叫他叔叔，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我又是多麼脆弱啊！我做夢都想殺了他，逃離他，他甚至告訴我，如果我不聽他的話，再度結婚也會成為寡婦的。我丈夫就是他不擇手段地給做了。後來他才告訴我，以愛我的名義。我決定告發他，但是誰會相信呢？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為了丈夫的冤魂有所安息，他是千方百計的阻撓我，利用各種手段，甚至你都想象不到。你的失敗不是你個人能力的原因，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他從中作梗，他也再實現他的報複行動，你奪走了桂玉，那麼你的事業有一天就會栽在他手裏，為了達到報複你的目的，他簡直絞盡腦汁漚心瀝血處心積慮了。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報複的念頭吧。因為他的為人處事，總有一天會咎由自取。罪有應得的。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一直相信人世間是有著因果報應的。一個人種下了什麼很有可能收獲什麼，這在生活中大多事情已經應驗了。
但願你能見到這封信時。聽我一句話，不要為了我報複劉了，他會自食惡果。
至於我，說什麼呢？——請你把我忘掉吧。
永遠愛你的黃曉依
江成抬起頭來瞅著向楠：“怎麼會是這樣呢？我讓你們搞糊塗了，天哪，劉元新為什麼陷害我？她為什麼自殺？他們之間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呢？噢，想起來了，她受過傷。”
說什麼呢？向楠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他們之間，唉，不說，你自己看吧？
不看，我想有些事兒不知道就不煩惱，知道了還痛苦，與其這樣不如充耳不聞更愉快。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我能力有限，因幫不了大忙也會惱怒的，這是挺折磨人的一招。
你倒挺超脫？黃曉依的死？我很難過。
我理解，你們畢竟銘刻骨地愛過。你對我就不夠意思了，你呀你？你到死也改變不了懷疑一切的毛病。知道嗎？疑神生暗鬼，自己害自己。
也許是吧？沒辦法，我就這種性格。江成含著淚說。
怎麼也許是吧，根本就是嗎？
噢，是是。江成唯唯諾諾的不知所雲了，他是被這突然襲來的情景弄懵了。
向楠說：“別心疼了，她也超脫了。”
水城如夢
一架國際航班上，在機艙中間部位坐著桂玉，她心情不錯，她終於可以自由眺望藍天、白雲，心情朗潤多了，心想，江成，再見了，你一個人折騰吧？我可跟你耗不起了。我走了，你願意怎麼愛就怎麼樣愛吧！反正一對兒女你一個也看不見，你恨我，我比你更恨。桂玉真的感覺自己就像衝出囚籠的一隻小鳥。她在展翅飛翔。
桂玉一直戴著耳機欣賞著古典音樂，她不厭其煩地欣賞著。她的身邊是她的一雙兒女。小燕一直悶悶不樂。小偉顯得惴惴不安。兒子在想他的父親江成，父親怎麼去了檢察院？他犯了什麼罪呀？哼，一定是父親瞞著我們幹了什麼不光彩的事了？劉元新為什麼汙陷他呀？他們為什麼總是鬥來鬥去的呀！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爸爸？小偉雙手捂住了臉。一時很痛苦。
哥，你說什麼呢？什麼不知道？小燕用手捅了一下哥哥。
哦，沒什麼，我做了一個夢。
不對，你喊爸爸了？喊他幹什麼，我們走連送都不肯。哼，我算看透了。爸不管我們了！
你怪爸爸嗎？小偉問道。沒等妹妹回答，他想起了爸爸讓他轉交的一封信，於是他就從提包裏取出來，遞給了妹妹。“我們應該原諒爸爸，他很不容易呀。”
小燕笑了：“信，爸爸寫給你的？”
小偉說：“不，是寫給你的。你打開看吧？”
她卻接了過來。她有點兒後悔了，臨走也沒跟爸爸說一句話，她想爸爸一定很難過，他畢竟養育了我呀。我怎麼變得這麼無情？
是的。自從她從戒毒所出來，她的思想意識就變了，她對未來失去了信心，尤其把握不好，她輕而易舉地被男孩騙了，這個細節她一直守口如瓶，她不想告訴任何人，更恐懼父親。那是她墮胎以後喝醉了，她還有殘存的理智，她要回家，結果她被打了一頓，她跑到大街上，幸虧遇到了她的同學，不然，她一定是身不由已的墮落了。因此，她掩藏著心底的痛苦，每天回憶起來，如同嚼蠟，她默默地擦洗著不流血的傷口。慢慢展開那封信繼續看著：
小燕：
親愛的女兒，我知道你怪我了，怪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對你不關心。我也知道你恨我，恨我跟你媽媽以外的女人接觸頻繁的原因。我沒辦法不讓你恨我！我錯了。我能承受這麼多年的磨難真是個奇跡。不僅這樣，我覺得也對不起你媽媽，她給我生了一兒一女，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她能夠毅然離開我，不是不愛我，而是因愛成恨呀！
不過，我想說，我的女兒，這麼長時間你不理睬我，你心裏很難過，我心裏更加難過。我想你應該了解我，其實，我也在想了解你，因為我是愛你的，你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呀。我想我們也可以像朋友一樣經常談談。然而，我沒做到。
真的，我不想在你的人生道路上投下一絲一毫的陰影，也許你對我的所作所為痛苦已久，有苦無處傾訴，你想報複我就吸毒了。可能也恨我無情地把你捆綁起來，而且還往你身上潑涼水。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拯救你，我是有責任的。我雖然不是一個很稱職的父親，但我是最愛你的一個父親！
說心裏話，我很早就想給你寫封信，因為什麼呢？不僅僅因為你不想見我。不理我，心裏恨我。而我必須說，因為我愛你。我常常捫心自問，我是不是真的變了，不知不覺地墮落了？我真的對你那麼殘酷無情嗎？
不，不是的。女兒，我可愛的女兒。不管你怎麼對待我，你可以拋棄家庭，甚至你不認我這個父親，但我不能沒有你，你可以離開我，但我離不開你，因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你呀。我總是希望你能有一個健康、美好、順利、幸福的前程。
很多往事我不想對你說，但又不能永遠珍藏在心底，讓它沉澱、堆積、發黴、漚爛，有時是好事，有時傾訴不出來也是很壓迫人的，因為擔子太沉重了，人就會被壓迫的變了型。就是因為太多的責任才導致有的人從而不負責任了。這個世界因為是在人集成的群中，有些事是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的。
那時候為了讓你平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上，因為超生，你媽媽在原單位辭職了，不久我又麵臨著失業。那時候日子很難也很苦呀。正當我們走投無路、心灰意冷之際，魏朋——我的朋友，他鼓勵我承包了建築隊，後改名為偉績建築有限公司。從此，我帶著幾百人拚死拚活地幹，血汗總算沒有白流，我們擁有了自己的實業。然而，建築業一度出現了大滑坡，市場出現不景氣，麵對激烈地競爭，我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然而土城市的工程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得到，結果我們中標了。沒有更多的資金投入就不能開工。我想趁機大幹一場。但是必須求助於劉元新，他的想法卻是吞並我們，我拒絕與他同流合汙，他就軟硬兼施，劉行長卡著不貸給款。為了能夠讓偉績支撐下去，為了在不能邁步的地方邁步，魏朋給我介紹了一個朋友——黃曉依。她就是劉元新的侄女。她說她愛上了我，且不說她是另有所圖，還是受人利用，但她的確打動了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