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那個老樣子，不過我很清楚她喜歡聽這種話兒。
江成發現餐桌一邊還留著個空位子。江成疑惑地看著魏朋問道：“還缺誰沒有到?”
魏朋想說什麼，卻被洪麗雲擋住了：“不缺，她這就來了，你們一定認識的。”
江成看見魏朋越過他的肩膀向前看去，並站起身子來。江成也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轉過臉去。他相信他們倆是在同一時刻看見對方的。黃曉依眼睛閃爍出一道亮光，但馬上又消失了，她好像猶豫了一下，不過，接著又朝桌邊輕鬆地走了過來。
黃曉依伸出了手，抿嘴一笑，然後彬彬有禮地問道：“江成先生，又見到你了，我太高興了。”
2迷失自我
江成握住她的手。他驚愣了，半天沒說出話。隻覺得黃曉依的手指激動的發抖。當她就坐的時候，江成給她扶住椅子。洪麗雲滿麵笑容地向前欠了下身子：“黃曉依今天中午最後一刻才作出決定，同江成一塊兒吃飯。然後我們一起逛了商店，江成。她的眼光真棒。我們恨不能把水城的商店給買空了。”
但願你剩下的錢還能讓我支付我們現在的這頓晚餐。魏朋笑著說。
沒問題，不然讓江成老板買單。洪麗雲跟他說了幾句笑話，但是江成根本沒聽清是什麼。要是這座大樓在他們周圍崩潰了，江成恐怕也不會注意。他隻是神情專注地望著黃曉依。他覺得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痛苦的神色。她的雙唇柔軟、鮮紅、豐潤。這時江成惟一想的就是，要是能吻她一下，那該多美啊。那麼她身上的傷是自己摔的嗎？他仍猜測著這件事兒，他想弄清楚，可她不像他想象的方麵解釋，她的確需要慰藉，她是一個失去男人的女人，不，她很有女人味兒的，她的憂鬱流露出那種特有的女性魅力。
時光流逝的真快，一晃就到了晚上8點多鍾。江成還盡情地坐在那兒喝著咖啡，女經理走到他的桌子跟前，告訴他說：“江成經理，歡迎你下次再來。”
謝謝。江成回答道。離開餐桌時，他想起給司機打個電話，讓他在8點半分把車開來。打完電話看了大家一下：“好了嗎?”
好了。魏朋說。
這時，洪麗雲取出香粉盒，匆忙在臉上撲了幾下粉。又捋了幾下頭發。這才抬起臉來笑了笑。
江成把目光轉向黃曉依：“你陪我們一塊兒去機場，怎麼樣？”
黃曉依搖搖頭：“哦，我想睡點覺。我太累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江成經理。”
噯，黃曉依，一塊兒走吧。我10點鍾送你回賓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多看看我們的水城。我們應該為生活在水城而驕傲。你這樣想，你就會感覺生活著是美麗的。”
哦，有時活著也是痛苦的。
你還在創作詩歌嗎？
你聽誰說的？是麗雲？
我知道你發表過不少朦朧詩。
那是我年輕時候的一個夢。我很崇拜李清照。
你讓我刮目相看！
黃曉依躊躇地望著江成。希望從他那兒得到熱情的邀請。江成深情地點點頭：“我們10點可以回到城裏。送你回來我看沒什麼問題。”
她笑了笑：“那好吧，我同你們一塊兒去。”
四個人上了車後，轎車在駛向城外的高速路上，兩個女人坐在後麵，魏朋和江成坐在前麵。江成不時朝後視鏡中窺望。他發現她也在望他，但每次又都迅速地把頭扭到一邊。當江成過了一會兒再朝裏麵看時，她的目光又移到他身上，兩個人有點兒心照不宣，是很默契的那種。既想看又恐懼對方發現自己的內心秘密。看得出彼此對彼此懷有特殊好感了。這需要時間才能突破防線，江成色情地想。
江成跟魏朋談了有關他們在爭取建築合同方麵的困難，他同江成談到了最近來自土城市的一些閑話。兩個人談得很多，黃曉依知道，江成裝作靜靜地聽著，可他什麼也不曾聽進去，他在想什麼呢？想我們兩個人的見麵有點兒奇怪嗎？車開得很順利。不到50分鍾的路程就到了機場。江成停放好車後，魏朋和洪麗雲一塊兒朝檢票處走去。他們在那兒相互揮手告別，江成答應洪麗雲明天早上讓桂玉給她打電話。魏朋和洪麗雲走過檢票口，黃曉依和江成這才回到了轎車上。
江成默默地給黃曉依拉開了車門，她上了車子。然後他繞過車子坐在駕駛座上。他伸出手剛要啟動馬達，她的手擋住了他，用她溫柔的手抓了他一下。
等一會兒，她請求道，“等他們的飛機起飛了我們再走好嗎？”
有什麼事嗎？江成急忙問道。
黃曉依沒吭聲，江成把身子向後一靠，看著她。她正透過擋風玻璃向飛機望去，臉上露出孤寂的神情。黃曉依搖搖頭，然後說：“沒什麼。我隻是想看著他們平平安安離去。她是我生活中最要好的朋友。”
你很關心他們？我理解你的心情。江成說。
我喜歡他們。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發生的一切。她充滿深情地說。
當飛機雷鳴般的馬達聲衝破黑夜，那架鋼鐵巨鳥騰而飛時，江成點燃了一支香煙，他們默默地坐著，直到飛機消失在黑暗深處。然後，黃曉依向江成轉過身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好了，江成老板，他們走了，現在我們也可以走了。”
江成沒有動。他借助機場的燈光看著她的臉，她的眸子深處似有火星在跳躍。她也在看著江成，微笑從她的嘴角消失了：“我沒有想到還會見到你？真的，沒想到。”她輕聲地說。
我也沒想到，你感到遺憾嗎？江成問道。
黃曉依想了一會兒：“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江成，我現在說不清自已的心情，我怕被你俘虜了，你可是一個很有成就的男人呀？你不可能為我這樣的女人費心勞神。”
成就倒談不上，但我清楚。你有你的做人原則！江成肯定地說。
區別就在這裏，你是男人，你對事情的感覺不同。對男人來說，一切都不重要，而我們女人卻不同；我們甚至不能總跟一個男人單獨在一起，時間一長，人們自然懷疑你們上過床了。其實，我是不敢墮落的，也許墮落就是我的命運！
哦，應該說有相同的地方？我們應該做的與眾不同。你怎麼這麼悲觀呢？
什麼相同呀？那需要付出多大代價。黃曉依輕蔑地說。
愛著：一個人男人愛著一個女人，或者說一個女人愛著一個男人。確切地說兩個人都有這種感覺，那麼愛就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會四處流淌的。
你簡直是引誘我上勾了。你真是壞的不能碰一下？黃曉依說。
也許是你刺激了我的原因。
江成將煙頭扔出車窗，然後一手抱住黃曉依的肩膀，把她拉到懷裏。她也很激動，渾身顫抖著似乎忘了什麼，便不顧一切吻著他。他饑渴的像個惡魔！
黃曉依的嘴唇顫動的比較機械，他們既不冰冷也不暖和；她沒有回應江成的吻，但也不是那種無動於衷。江成鬆開了她，看著她的臉，她也瞪大眼睛望著他。她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被這種突然襲擊的狂吻弄得不知所措了。
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我就想把你吃了。江成說。
你會消化不了的。